无偿捐献钱粮修路。若如此,我倒是可以帮这个忙,山东士族豪爽大气,不计回报为民修路,日后史书之上,必然会记上一笔。”

    魏征似乎没有看出李牧语气中的讥讽,道:“我说的是效仿太原王氏之法修路。”

    李牧毫不留情地戳穿:“也就是说,还是图利!”

    魏征没有否认,把话拉了回去,道:“说出你的条件吧。”

    “我没有条件。”李牧摊摊手,笑道:“因为我没打算帮你的忙!且不论你我之间的嫌隙,就说你还有山东士族跟陛下之间的矛盾。我是傻了还是疯了?帮你给陛下添堵?你是不是忘了,我差点死在你和山东士族手里,这个仇,我可记着呢。若朝廷不许,山东士族修了路也是白修,他们敢收过路费么?未经允许收过路费,便是架空朝廷收路税,这个罪名,可是诛九族的,我就不信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牧脸上浮现厉色,指了指自己,道:“魏征!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好,心眼还小,明白地告诉你,这个忙,我不帮!”

    “那也得修!”魏征脸上一片坚毅之色,道:“李牧,你当我促成此事,专是为了山东士族不成?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本就是因你而起!你若不给王珪出主意,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你做了,你给出了主意,你看看后续的事情?王珪占了便宜,长孙无忌便跳了出来。他们两方势力都得了利,山东士族如何坐得住?你不让他们修路,他们也得偷着修,到时候陛下震怒,朝廷与山东士族矛盾激化,苦的是百姓,你有没有想过?”

    类似的话,李牧已经听了一回了,那日长孙无忌说的‘患不均’,与之如出一辙。

    李牧不语,他倒不是被说动了。而是冷静了下来,他在想这件事的利弊。其实在他的心底,本来也没什么仇恨,他没有主动招惹过谁,从来都是别人招惹他。而且因为他行事作风的问题,嚣张跋扈,其实是需要魏征这样的人作为牵制,这样才能让李世民放心。否则物极必反,嚣张过度,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他需要魏征,不能让魏征倒了。李牧现在想的是,魏征连番在他手里吃瘪,山东士族必然对其失望不已,若这件事再没有办成,也许魏征就此失势也不是不可能。然而朝廷之中,必然会有一人代表山东士族发声,不是魏征,也会有其他人。对于魏征,他已经摸清了路数,换一个人,情况也好不哪儿去。

    而且魏征这个人,除了与他作对之外,很多事情上还是比较有正事,也非常廉洁的一个官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如就成全了他?

    李牧心中一动,却没有马上做出决定。以他的性格,对头的事情,就算应允,他也不能让对方占了便宜,还是得有点好处才行。

    “唉!”李牧长叹了口气,道:“百姓,百姓……这天下兴亡更替,百姓便是门阀士族与朝廷博弈的筹码,可叹!可叹!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可怜!可怜!”

    魏征听到这些感叹,不由得有些愣神。他经历了隋末乱世,看到无数黎民受苦,李牧的这几句话,便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之所以惊讶,是不敢相信李牧竟然能总结得如此深入,他又没经历过乱世,何以又如此精准的感叹呢?

    李牧又叹了口气,道:“罢了!就当我是为了百姓吧……”

    魏征忙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且慢!”李牧凝眉看着魏征,道:“老魏,我也不瞒你。国舅的事情,也是我帮忙。但有一言在先,太原王氏也好,陇右勋贵也罢,俱是忠于陛下之人。忠诚之辈,就算沾了点便宜,那也是无妨。而且大家有言在先,也立下了契约,到了约定好的时候,这条路就收归朝廷所有。准确地说,这也是新政的一项。”

    “修太原路,是为了大唐矿业,修陇右路,是为了大唐盐业!若非如此,陛下绝不会允许。老魏,你不要忘记。新政伊始,是谁带头反对,逼得陛下应允,山东地面不施新政。我请问一句,不施新政的山东,有什么理由得修路之利?”

    “这……”魏征被问住了,叹气道:“这件事背后的利益纠葛,一句两句我与你说不清楚。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山东士族,也不是为了陛下,我只是想维持一个稳定的局面。为了眼下的局面,我已经倾尽全力。有些事情,我不能与你言明,日后或许你会明了,届时你便知我的苦心了。”

    “呵!”李牧轻笑了一声,道:“老魏啊,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既然你无法言明,那咱们就按照已经明面的事情说。眼下的局面就是,山东地面不想施行新政,却也想得到利益,行!这个便宜给你们,但你怎么保证,到了约定的时候,路的所有权能够收回朝廷?你又怎么保证,山东士族修了路之后,过路费会收取得合理?不会鱼肉百姓?”

    “这……”李牧抛出的问题,再一次把魏征难住了,他哪里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皱眉想了一会,道:“太原王氏是如何做的?”

    “太原王氏与朝廷的契约中,规定了过路费收取的标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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