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表演的时候到了,梧桐回忆起自己深藏心底的那份记忆,不惜利用自己对它的感情,眼中渐渐泛泪,嘶哑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在去年的时候,我和独角虫正在与其他伙伴一起对战”

    慢慢的,梧桐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出,一个他用第三人称的角度来控制与讲述这一切,另一个他则是随着自己被另一个自己解剖,再次明悟。

    梧桐想起了当初面对那只六尾时的所有细节点滴。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场悲剧不仅仅是那个带着六尾少年的错误。

    那场错误必须由他和独角虫以及那位六尾少年一起承担,当时无论少了谁,都不会发生那一场悲剧。

    如果那位少年不是那么自傲自大,强行发起战斗,结果就不会那样;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犹豫不决太久,果断拒绝战斗,结果也不会那样;

    如果如果当时独角虫不是太过天真,结果也不会那样。

    以前的那个梧桐,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独角虫会在没有他的指令下,擅自回应了少年一方的挑战。

    独角虫是感受到了六尾以及少年的轻蔑和忽视,也感受到了自己训练家的不甘,基于种种它也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驱动下,独角虫克服了自己对火系的六尾恐惧天性,毅然选择主动发起进攻。

    一张冰冷面具下的胸口衣襟被滚烫的泪水打湿,他发誓自己这一辈子以来,从来没有过像这样憎恨自己,拼命的在心里无声呐喊骂,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蠢虫!

    如果那个时候的他

    如果能够抛下那不应该对现实如此的幼稚不甘心;

    如果能够抛下那不想在其他一直吹捧自己的捕虫少年面前丢脸的虚荣心;

    如果能理智的去认清楚一只独角虫基本上不可能打赢一只培育健康的六尾;

    如果他明明知道那只六尾一口火花就能让独角虫重伤濒死;

    “如果、如果小家伙还活着,今年夏天的现在,它应该也进化成大针蜂了吧其实我明白的我早该明白的,独角虫想要的东西仅仅是那么单纯。”

    梧桐演到最后,戏里戏外似乎已经分不清真和假,话里的意思颠三倒四,可是故事的内容在加工过的剧本演绎下,也极具杀伤力。

    “没事的,没事的,那个孩子肯定会原谅你的,毕竟它最希望还是你能好好活着,不是吗?”

    小黄母性大发,眼里泛着感动的泪花,把这个面具少年抱在自已怀里,浑然不在乎不久之前,俩人还都只是陌生人,或者说是几年前有过偶遇一面的半个陌生人。

    梧桐也在这个真实的故事里,把刺的新身世故事插了进去,它只是一只在医院附近的普通独角虫,一天不小心从树上掉进装满了提取自千针鱼的河鲀毒素的一小桶毒液里,他马上过去把这个痛苦的小家伙救了起来,后面尽管把它抢救回来,可是从此这个小家伙也就染下了病根。

    至于做为精灵的皮卡丘更是没有抵抗能力,特别它还是一只母的,此时眼里大颗大颗豆珠般的眼泪滚落,不停拿纸巾擦擦擦,十分的破坏气氛。

    一切都在按预想中进展,可是梧桐此时泛起非常微妙的感受。

    他感觉自已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他在冷漠无情操纵着局面变化,一个他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软弱哭个不停,此时正是说是真时三分假,说假又有七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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