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每五日必全副武装的强行军一百二十里。”

    “全副武装?”折从阮皱紧白眉,抬手指着距离最近的一名中军牙兵,“像这样么?”

    李中易顺着折从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是自己的亲信牙兵李三十,李三十身穿毡衣,头戴毡帽,肩背强弓,腰挎两只箭囊,还背了一只硕大的行军皮背囊。

    “是的,一应作战所需的物件,都必须背上日行一百二十里,这便是满负荷强行军。”李中易自从掌军以来,始终把提高步军的机动力,当作是头等大事来抓,并形成了一整套训练的详细大纲。

    满负荷?折从阮再次从李中易的嘴里,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汇,随即,他便明白过来:这一定是指带齐所有物资,包括异常沉重的背囊在内。

    雨,依然很大,原本驶滑的黄土小路以及田埂,变得更加的泥泞难行。

    “轰隆。”天上突然劈下一个炸雷,就在折从阮仰面望天,有些恍神的工夫,一名哨探驭马快速奔到李中易的跟前,附在耳边小声禀报了几句。

    “扔掉一切和战斗无关的物件,全体轻装急行军。”李中易断然下达了军令,折从阮虽然不知道前因,心里却十分清楚,契丹人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折从阮已经清晰的听见,契丹人的号角之声,以及十分熟悉的折家金鼓之声,还有李家军特有的尖厉竹哨声,显然他们已经十分接近战场。

    喊杀声,嚎叫声,以及暴雨砸落地面的轰鸣声,交织成了一曲华夏和鞑虏之间,决死搏斗的命运交响乐。

    “歇息一刻钟,整顿各自的军械。”距离战场越来越近,就在折从阮几乎以为,李中易很可能一鼓作气的领兵杀出去的时候,李中易却下达了原地短暂休息的军令。

    这就对了嘛!折从阮摸着已经湿透了的白须,暗暗点头不已,不急不躁,头脑冷静,这才是大将之风!

    大军暂时休息的当口,李中易也没闲着,他催马上前,登上一个小土坡,登举起单桶望远镜,极目远眺。

    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河北大平原,折家军的军旗隐约出现在了北边,契丹人居然面北朝南摆开了阵势。

    雨实在太大了,站在李中易现在的角度,即使依靠单筒望远镜,依然看不清楚整个战场的真实局势。

    李中易扫视了雨雾中的战场一周,并未发现杨烈率领的先头部队的踪影,嗯,白行已成大器!

    杨烈率军先行一步,却至今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显然,他是想等待一个最佳的出击时机。

    至于杨烈为何没有派人前来禀报他的作战想法,这涉及到,李中易和杨烈这一对师徒之间,已经形成的高度吻合的默契问题。

    经过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杨烈考虑问题的重点,李中易即使不去问他,也是心中有数。

    风发雨急之下,契丹人面对人数大致相当的折家军时,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草原民族一直万分推崇的,按照波次推进的狼群突击战术,在瓢泼的大雨之中,失去了屡屡创造出辉煌战绩的显著效果。

    弓无法上弦,就等于是老虎没了獠牙一般,使契丹人在面对折家步军的时候,只能采取纵马冲锋,硬撼折家步军方阵的死办法。

    像猎人一般,静静的埋伏在一侧的杨烈,站在他的角度,整个交战的情况,大致可见。

    也许是情况紧急,杨烈没有发现折家军的阵前摆开粗大的拒马,不过,仔细的观察过后,杨烈不禁笑了起来:敢情,折家的军阵之前,布满了参差不齐的木头桩子。

    这些木头桩子,显然是临时钉进地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折家军的方阵之前。

    木头桩子的前后,遍布着契丹人、折家军以及战马死尸,居然形成了一道宽约三十丈的天然屏障,严重阻碍了契丹人突进的线路。

    为了不打草惊蛇,杨烈并没有贸然派出哨探,把他的方位禀报给李中易。以杨烈对李中易的了解,合围滞留在中原腹地西北部的,这一股契丹人,显然是李家军当前最大的战役意图,根本不需要多做沟通,李中易便会轻易的猜出他的想法。

    所以,在折家军还可以抗得住的时候,杨烈并没有直接加入战团,反而远远的绕到了契丹人的东面。

    洺州地界上,北部和东部皆是平原,非常适合战马突击。南部和西部,则是蜿蜒欺负的太行山余脉。

    现在,折家军在背阻截,杨烈占据了东部的出口,李中易在南边,也就形成了围三缺一的战役态势。

    洺州附近的地形,李中易早就烂熟于心,即使没有事先的沟通,他也料定,还没有参加战斗的杨烈,一定是猫在契丹人的东侧。

    “传令刘贺扬,命他立即改道向西,不惜一切代价,迅速占领黑虎沟的山口,堵住契丹人逃窜的通路。”

    如果不是大雨天,严重影响了契丹人的战斗力,李中易也不会兵分三路,想一口吞下契丹人。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折从阮,他心里非常有数,这么大的雨,契丹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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