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的手上。

    恰好,当日的值星镇抚便是杨怀中,他看见部队在调动集结,而他却没有接到军令,便挺身而出,断然制止了值星军官的违禁行为。

    军队之中,除了讲军事和指挥之外,还必须讲政治和正气!

    从那一刻起,杨怀中便入了李中易的法眼,并被逐步提拔到了第二军镇抚的高位之上,成了李中易信任的高级将领之一。

    很快,辅兵们便抱着干柴和干草,沿着第二军的防线,堆出了一个大圈。

    “点火!”刘贺扬果断的下达了阻截的命令,同时吩咐手下人准备好投石机,以便将被点燃的干柴扔进契丹败军之中。

    雄雄的大火被点燃之后,刚刚逃出营州西门,自以为抓住了生机的契丹人,眨眼间便陷入到了新的绝境之中。

    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是以武勇名震天下的契丹勇士呢?

    “儿郎们,随我杀出去一条生路……”幽州总管府兵马副都总管奚王萧特林,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声嘶力竭的呼唤着部下们向他靠拢。

    “吼……”

    “呼……”

    “杀……”契丹人被逼急了,他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战刀,凶狠的拍马朝着刘贺扬这边扑来。

    “嗖……”一支长箭冷不丁的射入刘贺扬的牙兵都阵营中,伴随着一声痛叫和溅起的血花,带走一名李家军将士的生命。

    “竖盾!”

    “挺枪!”

    “投火罐!”

    刘贺扬不断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相距超过两百丈,契丹人的冷箭居然射了进来,可想而知,契丹军中的确藏有神射手。

    面对困兽犹斗的契丹人,刘贺扬如果指挥大军马上冲杀过去,即使最终获得了胜利,损失难免会令人肉痛。

    所以,刘贺扬参照着李中易的战法,先命人堆起干柴和干草,再将火罐扔出去,目的是想在两军之间,用雄雄燃烧的火墙暂时进行隔离。

    等契丹人的锐气被大火烧尽之后,刘贺扬再指挥李家军起家的枪阵,便可以收到事半功的效果。

    “嗖……嗖……”以弓马起家契丹人,拼命的挽弓搭箭,他们射出来的箭雨,如同疾风暴雨一般,恶狠狠的砸进了刘贺扬摆下的步军大阵之中。

    尽管,刘贺扬摆出了“乌龟盾阵”,可是,契丹人反击的箭雨实在太过密集,冷箭时不时的穿透盾与盾之间的缝隙,扎入李家军将士们的胸膛。

    “放火罐……”刘贺扬并没有马上展开弓箭的反击,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投石营,仿佛不要钱的似的把特制的火罐,砸到两军阵前。

    “呀……火……”朝着刘贺扬冲过来的前排契丹人,被雄雄烈焰吓得直往后面缩。

    可是,从城中逃出来的契丹人源源不断的涌出,他们却拼命的朝前面挤。

    一心只想着逃命的后来者,仿佛被疯狗咬过一般,几乎在一瞬间,便冲垮了正在挽弓的袍泽阵营。

    “咄咄咄……”射到盾上的弓箭稀疏了不少,被护在盾后的刘贺扬,不禁冷冷的一笑,果断的下令说,“弓弩营,三段击!”

    一直待在刘贺扬身旁的杨怀中,见刘贺扬的指挥颇有章法,他不由暗暗点头,乡帅没有看错人,老刘的确是块领兵打仗的好材料。

    道理是明摆着的,契丹人虽然临时组织了弓箭手们的反击,可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契丹人,显然会推挤契丹人的阵线。

    而且,刘贺扬第一时间便让辅兵营堆起了干柴,绕着营州西门放了一圈大火,仅仅留下了一条宽不足二十丈的豁口。

    如果,完全把西门堵死,契丹人失去了逃生之门,显然会和刘贺扬的第二军拼死一战。

    如今,刘贺扬颇有预见性的留了条通道,即使有些契丹人想拼命,也很难抵御逃生的本能。

    两军交战之时,硬拼的实力是基础,其次才是灵活多变的对战策略,刘贺扬有条不紊的阻隔和挤压战术,令杨怀中感觉到满意。

    豁口处的李家军官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仿佛一部精准的屠杀机器,从始至终都在重复着一套动作。

    举枪,突刺,搅动,收枪,再举枪……周而复始!

    新兵马强刚刚收回手里的长枪,就被从天而降的温热液体,喷了个满嘴满脸。

    “呼……”马强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趁着挺枪攒刺的间歇,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脸,黏黏的温热液体,随着他甩臂的动作,溅到了身旁袍泽们的脸上。

    满满的血腥味,无可阻挡的钻入马强的鼻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异味。

    今晚的战斗,并不是马强第一次挺枪杀人,早在拿下榆关之后,一部分趁虚作乱的契丹人,就是被他用枪挑死的。

    按照军法,李家军的新兵们,必须见过血之后,才会被允许真正的上阵杀敌。

    从榆关到营州,死于马强枪下的契丹人,至少超过了五个。

    在李家军中,杀过五个敌人的新兵,有一个特殊的称呼:战士。

    残酷而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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