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趁夜溜出了营州,目的其实是想火烧营州,从而打破耶律休哥布下的合围不利局势。

    耶律休哥的目的却是,先拿下榆关,在彻底截断李中易的退路,以及海上运输线之后,再聚集整个南京道和东京道的契丹大军,争取把李中易的兵马全歼于榆关以西,幽州以东的大平原之上。

    现在,李中易趁着大军没有夜盲症的优势,摸黑一把大火点燃了营州。

    不客气的说,能够从营州的大火之中逃生的契丹人和幽州汉军,十成之中顶多也就两三成罢了。

    被大火烧破了胆的幽州军方面,短期内,再无返身再战的勇气。这么一来,李中易就只需要面对耶律休哥的本部兵马,以及从东京道赶过来的契丹部落军。

    李中易心里很明白,营州之战已经大获全胜,耶律休哥在兵力方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此公肯定是想等待天明之后,再聚集大军与李中易决战。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军队之中,除了李家军没有夜盲症之外,不论是契丹人,还是赵匡胤的兵马,在没有点燃火把的情况之下,大多都无法参与夜战。

    哨探传回来的消息,正是李中易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孤军深入大草原,如果耶律休哥没有想到去截断他的退路,那就不配成为他看重的对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中易忽然扭头问何大贝,何大贝看了眼沙漏,朗声回答说,“已是三更天!”

    李中易点了点头,眯起两眼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吩咐何大贝:“传我的严令,大军停止追杀幽州军,筑起防御车阵后,原地歇息。”

    何大贝不解的望着李中易,下意识的问他:“大帅?”

    李中易冷冷的一笑,说:“耶律休哥显然已经赶到了我军附近,只不过因为夜盲的缘故,不敢贸然参战而已。”

    何大贝顺着李中易的思路,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他刚想说话,却见杨无双猛一拍大腿,叫道:“耶律休哥是想趁我军过度的消耗体力,又是新胜之后,警惕心不高。等天色大亮之后,他再冲杀过来。”

    李中易点点头,笑道:“咱们和耶律休哥的这一战,迟早要来的。与其现在浪费了体力,不如派小股骑兵去追杀幽州军,强迫他们无法回头,我大军原地休息保存体力,准备天亮之后的决战。”

    收兵的军号吹响之后,已经到西门和刘贺扬汇合的杨烈,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军摸黑赶了大半夜的路,又激战了许久。

    若是此时不收兵,等契丹人的主力精锐部队赶到,未战便输了三分,此诚智者所不取也!

    随着李中易的一声令下,缴获来的大量奚车,被摆到了宿营地的最外侧。

    辅兵营的将士们,在军官们的指挥下,纷纷将铁制挡板架到了奚车的侧面。

    在实战之中,镶嵌了铁板的大车,显然具有防备敌人火箭攻击的良好效果,此时不用上更待何时?

    在战场上时,李中易向来不喜欢搞那些累赘性质的花架子,他把两辆架起了铁板的奚车串在一起,便当作了中军大帐。

    奚车的四周挂着厚厚的黑毡幕,将李中易的临时住所,遮掩得密不透光。

    李中易爬到车上,在竹娘的伺候下,脱下了厚重的明光铠,合衣躺到了锦褥上。

    累了大半宿,李中易确实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他仰面躺着,双腿大大的张开,姿势别提有多不雅观。

    就在李中易闭目养神,等待天明时的决战之时,耶律休哥所率领的精锐皮室军,就驻扎在距离他五十多里的一座丘陵背后。

    和地形不太熟的李中易不同,耶律休哥的部下里边,就有不少的本地契丹人。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睡皇再三严诏催促,耶律休哥根本就不想在仓促之间,和李中易展开决战。

    在耶律休哥看来,北方的乌古人叛乱,不过是芥藓之疾罢了,翻不起多大的浪。

    至于李中易率领的北进大军,受限于兵力不足的弱点,从本质上来说,也仅仅是骚扰的性质罢了。

    耶律休哥看得很清楚,李中易攻取的城池越多,兵力必定越分散,其打击力和破坏力,必然大幅度下降。

    可是,人在庙堂,必定是身不由己,原本打算让李中易在南京道闹够了之后,再切断其退路,聚而歼之的耶律休哥,迫于睡皇的巨大压力,只得硬着头皮调动大军,前来和李中易决战。

    问题是,耶律休哥千算万算,却怎么都没有料到,李中易竟然如此的心狠手毒。

    李中易在退出营州之前,安排部下们在民居的屋顶,铺满了干燥的茅草,并且在茅草之中,隐藏了晒干的枯柴。

    实际上,耶律休哥在调动幽州军的时候,并没有把决战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按照耶律休哥的构想,幽州军从西面压向营州之后,如果李中易弃城而走,那正好被优势的契丹铁骑包围于大草原之上。

    假设李中易想据城而守,这更是中了耶律休哥的下怀,在茫茫的大平原之上,李中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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