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感更是重中之重。

    俗话说得好,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可是,一支钻入铜臭之中,不知为谁而战的军队,和旧军阀们的部队,有什么两样?

    很多时候,基层指挥官们的一句暖心话,或是当众给予高度肯定和表扬,比赏几百贯钱的作用,还要大得多!

    “刚才我点过名的好汉子,全都记小功一次,等积累了五次之后,就有机会获得大帅的亲自接见并赏酒喝!”刘东山望着十分眼热的战士们,索性趁热打铁,大力宣讲和统帅一起共进大餐的无上荣光,“郭小五,你想不想和大帅他老人家一起喝酒哇?”

    郭小五挺直腰杆,昂首挺胸,激动的大声吼道:“回镇抚的话,能和大帅他老人家一起喝酒吃肉,小的就算是马上死了,都心甘情愿。”

    话糙理不糙,战士们的情感都极为朴素,偶尔暴出粗口,哪怕是不怎么吉利的话,身为本都专业镇抚的刘东山,也都完全可以理解。

    战场上,弓弩可没长眼睛,不管是谁,都有可能被流矢所伤,甚至丢掉了性命。

    这是战争的残酷性所决定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只不过,老兵们经过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已经看淡了生死罢了!

    作战之时,拼死前进尚有不小的生机,哪怕是后退半步,也必会被砍掉脑袋,同时还会令家人蒙羞。

    在李家军中,阵亡的壮士,其待遇一直极其优厚,不仅有高额的一次性抚恤金,而且,根据李中易的公开承诺,军方有义务抚养其未改嫁的妻室、遗孤和高堂。

    与此同时,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李家军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在士兵脸上刺字的军队。

    在脸上刺字,是从后晋天福之后,逐渐开始流行的对士兵人格,造成严重羞辱的一种预防逃兵的方法。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在面对契丹人进攻的时候,哪怕是脸上刺了字,后晋朝廷依然无法有效的阻止大规模的逃兵现象。

    李中易是后来者,他心里很明白,要想让部下们拼死作战,除了森严的军法、优厚的待遇,以及必要的荣誉之外,适当的奖赏或是株连家人,同样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自从秦朝灭亡之后,其后的历朝历代都不是法治社会,而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之上的家国宗族体系。

    按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逻辑,反向逆推过来,便是一人当了逃兵,全家族跟着倒霉!

    虽然这种安排,按照现代人的眼光,非常不合理,但是在那个动不动就株连三族的时代,却拥有着极强的威慑力。

    比如说,三国时期的荀彧,他因为反对曹家篡位汉室,被曹操硬是逼得自杀身亡。

    以荀彧在曹魏掌权多年所拥有的潜势力,他却宁可自杀,也不敢奋起反抗,这背后隐藏着的逻辑其实是:如果荀彧学习袁绍和袁术的先例,逃出许都起兵造反,整个荀家却只会和袁家一样,被曹孟德连根拔起,族诛灭门!

    当然了,李中易不可能对自己的老部下,搞出株连灭门的残暴手段,他只不过是让逃兵的家人,不管走到那里,都会任人唾弃罢了。

    首战告捷之后,李家军的队伍里面,指挥官们和镇抚们纷纷出面,利用战斗的间隙,争分夺秒的展开思想教育工作。

    李中易负手立山坡上,笑眯眯的说:“右亭啊,你觉得咱们是趁热打铁,马上冲杀过去好呢,好是等一等,比较好呢?”

    参议司检校副都指挥使何大贝,学着李中易的样儿,摸了摸下颚上的短须,眯起两眼,慢慢吞吞的说:“您这是明知故问啊,咱们现在如果马上杀过去,那些草原上的王爷们为了活命,就只得被迫拧成一股绳,拼死和咱们决战。即使最终咱们获胜了,恐怕损失也不会小,毕竟,对面就算是七万多头猪,也够咱们杀好几个时辰的。”

    李中易听何大贝把草原部落军比作是猪,不由微微一笑,说:“蛮夷们向来畏威而不怀德,方才的初战虽然干脆利落的干掉了一千来人,恐怕并没有真正的令对面的王爷们胆寒。”

    何大贝点点头,他对李中易的判断深表赞同,补充说:“草原上的王爷们,还没给打残打怕,所以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一场恶战。相帅,对面的敌人我倒不怎么担心,只是杨烈那边对阵的是耶律休哥率领的精锐皮室军,倒是令人有些不太摸底。”

    李中易摸了摸下巴,淡然笑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以杨烈手头的实力,若是一心防守,撑上两天绝无问题的。更何况,杨烈手上有马,还有我给他的几样秘密武器,够耶律休哥喝好几壶的。”

    何大贝依然有些不放心,追问李中易:“杨烈那边毕竟只有几千兵马……”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他杨白行一向自诩为本朝之白起,这么点小场面都经受不住,将来怎么独当一面?”

    何大贝算是搞明白了,李中易和杨烈这对师徒,彼此在暗中一定有密约!

    一千多骑兵眨个眼的工夫,就被李家军吃饭抹净,连渣渣都没剩下,这令草原上的族长们做梦都没有料到!

    在场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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