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自从横空出世之后,彻底的打破了武将独揽提拔部下的大权,极大的牵制了武将们的权柄和野心。

    成绩斐然的后果,却是范质做梦也没有料到的,符太后变心了!

    在皇家的眼里,只要大权独揽的权臣,都要想方设法的予以削弱,不论他是忠或是奸!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的逻辑,放之四海而皆准!

    正因为范质克制住了旁人的权柄,腾出来的官位又都被范相公一系的人马所占据,倒把他自己是权相的大目标,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杨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就是替范质不值,他慨然长叹道:“过秦论,与其说是过秦,不如改个名字的好,过六国论。六国不和,败祖宗社稷于秦,秦有何过?”

    如果李中易就在现场,一定会挑起大拇指,对杨炯别出心裁的高论,大加赞赏!

    归根到底,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六国联合起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秦国,却被秦国所灭,难道不应该更加深刻的检讨自己的战略错误么?

    范质心里明白,杨炯明面上说的是秦和六国之间的旧事,实质则是含沙射影的点明当下的局面:鹬蚌相争,铜臭子得利!

    李中易回到园子门口,见宋云祥依然以头触地,异常恭顺的跪在地上。

    他不由心里暗暗一叹,缓步走过去,抬腿踢了踢宋云祥的屁股,没好气的骂道:“不中用的东西,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这才多大点事,就吓成这样?想当初,老子被关进诏狱里,眼看要掉脑袋了,不照样的咸鱼翻了身?怕个球?还楞着干什么?滚出去,把侍卫班的战马,都给老子刷干净喽。”

    撂下这句话后,李中易头也不回的迈步走了,仿佛此前的大风波,完全不存在一般。

    宋云祥刚才也只是狠狠的磕头,却没哭,不料,李中易踢了屁股后,眼泪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往下淌,最终变成了号啕大哭。

    一直暗中盯着他的李云潇,实在看不过去了,赶紧上前,一边替他解开自绑的绳索,一边扶他起身。

    “唉,怎么说你好呢,性子太拗了,主上这是原谅你了,赶紧活动活动筋骨,吃了饭就去把侍卫班的那几百匹好马,刷干净喽。”

    如今的李云潇,根本不需要李中易多言,只须丢个眼色过来,便知道主上想干嘛。

    宋云祥不仅不是呆瓜,甚至精明稳重得吓人,被李中易踢了屁股,又被罚去刷马,他便知道,主公并没有猜疑他有异心,只不过恨铁不成钢罢了。

    “哎,哎,我这就去刷马了,刷完了再吃饭。”宋云祥跪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苦尽甘来,他咧嘴笑得别提灿烂了,匆匆和李云潇打了个招呼,便屁颠屁颠的朝马厩的方向奔了过去。

    李云潇望着宋云祥远去的背影,不由学着李中易的样儿,微微的翘起了嘴角。难怪主公总说,人有失策,马有失蹄,眼瞅着宋云祥是个稳重之人,却不料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一时的脑子不清醒,导致阴沟里翻了船。

    “这个老宋,如果不是老子找人给了他一个上品的跪垫,又是哄,又是骗的,两个多时辰的跪地不起,腿都有可能跪废掉。”李云潇很有些无奈的迈步走了,李中易丢的眼色,他是一看一个准,从未出过错。

    李中易刚回到内书房,还没坐下喝口热茶,就听见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惊悚消息:符茵茵和李七娘,竟然一起翘家,已经到了开京的官船码头。

    送信的人,是左子光手下的八虎之一,名叫贾宝玉,李中易久闻其名,却没见过。

    李中易听了这么恶俗的名字,硬是楞了半晌没做声,眼前这位叫贾宝玉的家伙,满脸的络腮大胡子,面色黝黑,膀阔腰圆,五大三粗,哪里有半分宝玉那倜傥的风姿?

    这不是添乱么?李中易浑身乏力的挥了挥手,吩咐人领贾宝玉下去用饭,安顿住处。

    等贾宝玉走了后,李中易仰面靠在椅子上,只琢磨着一件事:将来给左子光定亲的时候,是聘一个其丑无比的娘子呢,还是聘一个嘴碎厉害的河东狮?

    在没有跟随李中易打江山之前,左子光和杨烈一样,均是祖父母及父母双亡,既无宗族亲戚照应,只能茅屋山洞寄身,可谓是一穷二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母及祖父母亡故,则须按照天地君亲师的顺序,来界定谁有权主持大计。

    天和地不提了,既是君亦为师的李中易,那可是当之无愧的亲长,拥有无可争辩的决定权。

    显然,同为孤儿的左子光和杨烈的婚事,李中易这个恩师责无旁贷,不客气的说,也只有他才有资格主持!

    至于杨烈的堂兄杨无双,那小子和杨烈已经是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本质上,已经算不得亲戚了。

    就宗**理而言,哪怕是杨烈谋反被灭五族,也轮不到杨无双被砍头。值得一提的是,那也是个孤儿!

    郁闷了好一阵子,李中易露出坏心的笑容,嘿嘿,专门给恩师添堵的好门生,你给老子等着瞧好了!

    郁闷归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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