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和经商的典型武将。

    “唉,大人,如果不趁现在扩充军力,将来等李无咎挺进中原之时,咱们家可就分不到啥好东西了呀。”折德扆秉承武将世家的见识,有兵才有一切的原则,已经深入骨髓,再难改变。

    折从阮眯起一双老眼,不禁联想到了李中易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有枪便是草头王。

    道理是清晰的,逻辑是正确的,折从阮早就明白这些,只是不如李中易的总结这么言简意赅罢了。

    “那怎么办?难道说,让郭怀不分田,不减税赋?”折从阮说着自己就笑了,“郭怀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私下里胡整?”

    折德扆能够接掌折家的基业,除了是嫡长子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见识、谋略和武勇,都远胜于折从阮的其余诸子。

    现在的问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折家人都不懂耕种和经商的门道,乐子也就闹大了。

    就在折家父子瞅眉不展之时,门房上突然来人通传,“禀老太公,麟州杨家的大郎杨崇贵突然到了府门前,说是想求见老太公您。”

    折从阮惊疑不定的望了眼折德扆,折德扆也没料到,杨家会突然派人过来,而且居然是突然上门,并未事先派人送拜贴过来。

    这个时代的名门望族,彼此之间的登门拜访,都有一定的礼仪规矩。比如说,杨崇贵应该先使人送上来拜贴,约好时间之后,再登折家之门,拜访折老太公,这才符合折、杨两家的高贵身份,否则便是极为失礼的不恭举止。

    就算是在现代,除了关系极其紧密,熟不拘礼的铁杆朋友之外,一般朋友或是亲戚登门拜访,至少也要提前打个电话预约一下吧?

    府州折家和麟州杨家,由于抱团取暖的需要,近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紧密的政治和军事盟友。

    只是,由于李中易的横空出世,轻而易举的就推翻了党项一族在西北的霸权,并且征服了整个党项一族。

    党项人掌握的定难军,彻底落入李中易的手中之后,府州和麟州近几十年以来,一直面临的南部军事压力,几乎在眨眼间便消失了,只需要集中精力对抗东边晋阳的刘汉政权。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府州虽然距离刘汉的边境,比麟州更近一些,但是,府州的地界内多山,且多草滩湖泊,晋阳刘汉的兵马若想西进攻府州,需要克服的地理上的不利条件,远比一马平川的麟州,困难得多。

    再加上,府州北面紧邻河套之顶的胜州,也已经落入到了李中易的手上,契丹人若想渡黄河南进,首先就要考虑灵州军的反击。

    这么一来,府州以前三面环敌的战略军事压力,陡然间少了两面,只需要防备东边的晋阳刘汉政权即可。

    麟州杨家的处境,却比府州折家恶劣了许多,杨家北面、西面和南面的军事压力固然消失了,可是,东边的晋阳刘汉若想进攻夏、灵诸州,却必须经过杨家的地盘。

    单单是晋阳刘家,麟州杨家恐怕还没放在眼里,问题是,契丹人驻在西京道的兵马,屡屡配合晋阳兵西进,给杨家造成了极大的军事压力。

    折从阮一直有个心病,以前,折、杨两家是亲密盟友之时,约好了娃娃亲,等折赛花及竿后,便嫁给杨崇贵。

    谁曾想,计划没有变化快,肆虐西北长达数十年之久,一直危及折家生死存亡的党项族拓拔家,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李中易彻底击垮。

    驱走了党项拓拔家这头恶狼之后,折家人只高兴了半天,便意识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新情况:比党项拓拔家更凶狠数倍的李家灵州军,从三面环绕着老折家。

    虽然,党项人、契丹人以及晋阳刘汉围攻府州折家,被狡诈的李中易所利用,但不管怎么说,李中易都对折家有拯危定难之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虽然是老生常谈,却也是至理名言!

    身为折家嫡孙女的折赛花,十分委屈的成了李中易的平妻,便是折家基于当时的政治军事基本形势,作出的名为联姻,实为军事结盟的决断。

    只是,让折赛花嫁给李中易,固然有利于折家的根本利益。然而,和杨家毁婚的恶劣行径,令折老太公难免一直有愧于心。

    从那以后,折杨两家的盟友关系,比此前淡了不知道多少倍。

    “杨家大郎此次前来,恐怕是东边有变吧?”折从阮敏感的意识到,契丹人或许有了大动作了。

    折德扆见父亲一直望着他,便摇了摇头,说:“咱们家的斥喉一直死死的盯着东边的动静,没听说过契丹人有南侵之意呀?”

    折从阮觉得,既然想不通杨崇贵此行的来意,索性不去想他,便命人去寻折御勋。

    折御勋和杨崇贵同辈,又是折家的嫡长孙,身份旗鼓相当,由他去大门口迎接杨崇贵进府,再合适也不过了。

    折从阮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他自然很清楚,自从李中易成了折家的孙女婿之后,折、杨两家的亲密关系,早就是名存实亡,大大的不如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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