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强打起精神,颤声道:“那倒也是。”

    “大官人,我家主人也知道您的难处,咱们实力太小了。只是,那人虽然势大难制,唯有现在东海那边的那一位,却是她的大克星。”康泽恨不得拍碎杜成的脑袋瓜子,想看看这副猪脑子究竟为何这么笨呢?

    但是,久居大内深宫的康泽,却比谁都明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事不靠安乐侯父子鼎力相助,就再无人会去管督太贵妃的死活了。

    以前,山陵未崩之时,杜太贵妃格外受宠,连带着康泽这个副都知,简直可以在宫里横着走路。

    谁曾想,先帝尸骨未寒,康泽就由御前的大红人,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旁人上来踩康泽几脚,倒也罢了。最可恨的是,就连康泽亲手带出来的干儿子,竟然暗中向符太后告密,害他挨了几十杖,被打得皮开肉绽不说,他这些年暗中收受的无数银钱,也都被抄检一空。

    宫中的内侍,自从被割了那玩意之后,人生的乐趣,便只剩下了权势和银钱。

    被打昏过去的那一瞬间,康泽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彻彻底底的报复回去。

    “大官人,我家主人非常体谅您的难处,您和大兄手上没有一兵半卒,朝中又无重臣护佑,绝不能轻举妄动。”

    康泽早就看清楚了杜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让举旗谋反,只怕是当场就给吓瘫了。

    杜成听进去了,绝不可轻举妄动,不过,接下来康泽的一席话,倒让他吓得肝儿颤。

    “我家主人说了,大官人您只需要派几名心腹,假借名头去东边寻了那人。那人聪明绝顶,只要拿了宝贝,必然知道该怎么做的。”康泽警惕的扫视了柴房一周,凑到杜成的耳旁,小声说:“一旦事成,主任和少主人只求一道观,每月赏些银米即可。”

    杜成就算是再蠢,也知道好象事情不对呀,敢情,他豁出性命去,竟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康泽见不得杜成的蠢样,只得暗暗咬紧牙关,轻声解释说:“我家主人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东边的那人,到时候,只要对外宣称小主人薨了,再寻一个那人眼皮子底下的道观住着,过个十来年,等那人椅子坐稳了,我家小主人也就可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了。”

    直到康泽把话说透了,杜成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他的好闺女压根就没惦记着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

    经过康泽的提醒,杜成已经彻底了解了女儿杜太贵妃的想法,虽然也有风险,却总比成天挨打受骂,生不如死要强上许多。

    实际上,就算杜成再蠢,也清楚的知道:一旦等符太后坐稳了江山,原本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的杜太贵妃和曹王熙让,绝对没有好下场。

    到那个时候,宫里宫外全是符太后的人,想捏死杜太贵妃和曹王熙让,简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与其将来等死,不如索性给李中易送去一份大礼,然后把蕲王熙诲推上那把椅子上去替死。

    以杜成的脑袋瓜子,根本想不出这么精妙绝伦的谋算,康泽却是心如明镜。

    杜太贵妃的娘家不给力,根本不可能支撑曹王熙坐稳龙椅,而且,李中易借助于先帝手诏的号召力,拿下了江山之后,多半会学曹孟德的旧例,暂时拥立先帝的某个儿子,等时机成熟了,再篡而杀之。

    远的且不去说他,前朝的唐太祖李渊就是这么干的,他拿下长安后,假腥腥的立杨广的孙子,代王杨侑为帝。

    等隋炀帝被杀之后,李渊果断翻脸,先是逼迫杨侑退位,然后派人杀了小皇帝。

    杜成被吓得够呛,反而没起初那么怕了,他满腹狐疑的问康泽:“若是东边那人不打算遵守承诺呢?”

    康泽暗暗点头,杜成虽然愚蠢似猪,总算还是开了点窍,问到了要害所在。

    “实际上,这么,这么着……”康泽极小声的解释了一番,总算是打消了杜成的顾虑。

    杜成一想到他的亲生闺女,竟然留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后招,而且成功的机率非常之大,也就把一直悬着那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内。

    诸事商量妥当之后,为了不引人怀疑,康泽郑重其事的把空白手诏交到杜成手上之后,行色匆匆的先一步离开了柴房。

    杜成将手诏塞进了袖内,反复的摸索了好几遍,确认不会丢了,这才拉开柴房的门,走到院中。

    见杜年满是担忧的望着自己,杜成露出苦涩的笑容,恨声道:“翰儿是我的独子,竟然叫人打碎了命根子,哼,我虽懦弱无能,却也没啥可怕的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谁教我杜家从此断子绝孙,我也要那人尝一尝国破身死的滋味。”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在茶博士的指引下,杜成和杜年从茶楼的后门溜了出去,不大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你今晚便搭船东去,务必早日找着那人,代我把贵人的意思说清楚即可。”杜成担心回府之后,容易走漏了风声,索性寻了个暗处,将装有空白手诏的小密匣交到杜年的手上,并塞给他一张小纸条,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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