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上?!”原本趾高气昂的边让,在见到前方的贵宾席上,站起来的一个昂藏九尺的英武男子的时候,顿时萎了。

    宋君偃这段时间正愁没理由惩办他们这些公卿大夫,就跟唐鞅的一样,殊不知他手中的那个“黑衣卫”厉害无比,如天罗地网,覆盖着整个宋国,而那些贵族则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宋君偃想要搜集他们的罪证还不容易吗?只是他不想做得太狠了而已,不然把人都杀了,一定会闹得人心惶惶的,到时候谁给他办事?

    熊子丹和张烈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紧紧的跟在子偃的背后,对于边让还有他的狗腿子们怒目而视。

    边让真的是被吓到了,前段时间唐鞅被车裂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要步唐鞅的后尘啊!

    “臣不知道君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君上恕罪!”边让见到宋君偃朝着自己这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忙不迭地一礼,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子偃对于边让冷眼相待地道:“边让,廷尉大人!你好大的口气啊!三公九卿,九卿之前尚有三公,相国为百官之首尚且不敢如此自称,你一个廷尉怎敢自称君上之下第一人?这不是乱了礼法,乱了规矩了吗?传扬出去,还会让天下人耻笑我们宋国官制紊乱,连在其位的大臣都搞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地位呢!”

    “臣有罪!”边让赶紧认罪了。

    “呵呵。”子偃冷笑道,“你是有罪,而且是罪无可恕!作为廷尉,连礼法都不懂何以掌管国家的刑狱之事?作为廷尉,却知法犯法,强抢民女,收受贿赂,该当何罪?”

    “边让,这天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你的所作所为寡人都一清二楚,只是不怎么想治你的罪而已。也罢,在其位而不谋其政,尸位素餐,作为廷尉知法犯法,更是罪无可恕,你回去便写一份认罪。这廷尉的位置你不能做了,不若回家闲赋,或者去丰邑做一个狱吏。”

    “君上,臣……”

    “嗯?还不走!”

    “唯。”边让真是害怕极了,宋君偃这是将他给撤职查办了,去彭城做一个狱吏是不可能的,他丢不起这个人。闲赋在家更是找死,子偃手底下的黑衣卫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收集他的罪证了。

    想到这里,边让的大脑是一片空白,自顾自地带着一班狗腿子走出了拂月楼。

    子偃又把目光放到了雪姬姑娘的身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个绝色舞姬,没有说话。

    雪姬一脸平静地一礼道:“多谢君上解围,小女子不胜感激。”

    美女虽好,却不一定都属于我的。子偃的心里有着这么一种无奈的感觉,他能感觉得到眼前的女子对于他的那一种抗拒的心情,所以很是忧郁,点点头道:“我宋国也不缺乏那些有辱国体的人,倒是让姑娘笑话了。”

    ……

    出了拂月楼,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

    张烈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君上似乎对雪姬姑娘有意,何不召之侍寝,以解相思之苦?”

    闻言,宋君偃苦着脸笑道:“这天下不如意的事情十之。雪姬姑娘是绝色美人,但是未必寡人就一定要得到,你没看到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吗?张子,寡人敢肯定你对她也是有一些想法的。”

    张烈“啧”的一声,似乎有些遗憾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普天之下,是个男子都会对这样的绝色女子垂涎三尺的!”

    对于张烈的这个垂涎三尺,子偃也不知道是什么是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到这货的嘴里就变成了垂涎三尺,欲罢不能了?

    “这强扭的瓜不甜啊。”

    “不甜但是可以解渴啊。”

    “……”

    “寡人有那么饥渴吗?”

    说到这里,两人都相视地大笑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戴偃和张烈彼此却在心里升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宋君偃的灵魂来自后世,也不喜欢这么多繁文缛节的,但是拘泥于现实,张烈倒是很洒脱,大大咧咧的,与这个世道似乎格格不入,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知己。

    子偃作揖道:“寡人欲拜张子为廷尉,位列九卿,掌管我宋国的刑狱之事,不知道张子意下如何?”

    张烈的神色也很严肃了,毕竟关系到自身的前途,他说道:“廷尉掌管国家刑狱之事,过于严厉,恰好烈不是严厉之人,只怕不能胜任廷尉之职。”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宋君偃的盛情了。

    宋君偃倒是没什么责怪的样子,而是一脸诚恳地道:“那张子以为能胜任什么职务呢?”

    “我想要做孙子那样的人物。”

    “军师祭酒?”

    “然也!”

    《礼记·檀弓上》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邦邑,危则亡之。”军师祭酒便是后世的参谋长,有出谋划策的职能,不掌管兵马,但是在军中的地位普遍是极高的,仅次于统兵大将,甚至还高于副将。

    如春秋时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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