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魏两国议和止戈的事情,其实公子嗣和以惠施为首的魏国群臣是极力赞成的。

    正如子偃说的,形势已经急转直下了。现在在朝歌前线的魏军不足以击破宋军,敌我双方几乎是势均力敌的。

    谁都知道,兵贵精,不贵多。虽然宋军只有那么三四万,但是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卒、悍卒,在野战的时候,几乎每个宋军士卒都能以一敌三,乃至于以一当十!

    其实有一点宋君偃还是没说出来,那就是宋军经常以少胜多,以寡敌众的战例数不胜数。

    获水之战,商丘之战,这两场战事宋国兵力和兵员的整体素质都处于下风,但是子偃硬是凭着自身的人格魅力,和手下谋臣的运筹帷幄,屡屡大破敌军,这就是势不可挡的兵形势!

    魏国的大臣们也怂啊,魏国不能再死战,再跟宋人死磕了!同样的道理,宋君偃也不希望宋国的精锐全都葬送在了河内郡啊。

    所以宋国退让了一步,归还汲、安墟两座城池给魏国,而且之前的战事里俘虏的魏军将士,也如数奉还。

    这才是魏国的群臣最看重的事情,毕竟这可是他们大魏国的有生力量啊,这不是几百的战俘,而是整整两万的魏军降卒啊!

    看到老魏王这么任性的样子,子偃很同情他,却也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告辞。

    死一个甲士,一个精锐的步卒,一个未来大宋国的将星,就能换取魏国的两座城池,换取魏国撤军,换取魏国的盟好的诚意。

    这笔买卖很划算,子偃虽然心存顾虑,却也不得不从长远考虑,从自身的利益作为出发点去看待这一个事情了。

    过了两日,老魏王便收到了宋君偃的亲笔信,同意归还魏赫的尸首,并且同意将“杀人凶手”宋义绑着送到大梁。只不过宋义已经远在商丘,老魏王想要他的项上人头的话,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

    限期三个月,必将宋义的整个人送到大梁,交给魏王瑩亲自处置!

    老魏王认可了子偃的这种做法,所谓君无戏言,在这种国家大事上,作为一国之君的人是不会撒谎或者是诓骗对方的。即使是历史上张仪诓骗楚怀王,那也是张仪自己的事情,与秦王赢驷无关。

    于是,老魏王下来解朝歌之围,魏军全部撤出河内郡,不留一兵一卒。而当太子赫的棺椁回到大梁的时候,魏王瑩亲自出迎,当着群臣的面不由得嚎啕大哭,哭得伤心欲绝的,最后还晕厥了过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其实魏赫已经被匡章草草下葬了的,听闻老魏王想要回太子赫的尸首,这还是宋君偃从地里刨出来的快要腐烂的尸体……

    老魏王在魏赫死后,又立公子魏嗣为太子,料理政事,由惠施从旁辅佐。看上去魏王瑩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可以继续把持军国大事了,他好似已经看淡了一切,也开始把权力移交到魏嗣的手里。

    河内郡的战事已经彻底结束了。宋国又一次化险为夷,子偃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都城商丘,同时又向河内郡增加守军,兵力达到五万之多,主将则是赫赫有名的宋国名将熊子丹。

    商丘,沙丘宫。

    “君上,赵侯语已经甍了!现在赵国已经发丧,诸如秦、韩、魏、齐、楚各国已经向邯郸派出了奔丧的使者,听说韩侯,还有老魏王都带着新立的太子嗣前往邯郸奔丧了。不同的是,秦国、魏国和齐国都不约而同地在边境调集重兵,似乎有趁火打劫,进攻赵国的态势。”

    苏贺向着宋君偃禀告道:“君上,现在赵国的国君是赵雍。赵雍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主少国疑,肥义、赵刻、赵成从旁辅佐,但是列国似乎都有趁着赵侯语发丧之际,大举进攻的态势。不知道君上是打算和秦齐魏一般,陈兵边境,还是只向邯郸派出奔丧的使者?”

    这个消息子偃早在路上的时候,便已经收到了。

    他考虑的地方很多,从春秋时代以来,诸侯国之间就有着一种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当有君主甍逝的时候,总会有周边的国家觊觎,想要趁火打劫地攻占其疆土城池。

    因为每一位君主甍逝,新君上位,权力交替之际就是这个国家最为孱弱的时候。也是最考验一个国家内部是否足够团结的时候。

    赵国现在面临的正是这种窘境。

    若是赵雍再大一点,在赵国建立了足够的声望的话,或许秦魏齐这些大国不会在边境调集重兵,想要趁火打劫,占占赵国的便宜。

    但是赵雍才十四五岁啊,半大的孩子,连战场都没上过,国事也从来都没有料理过,在赵国更是没有什么声望。主少国疑,这样的情况列国不对赵国那偌大的疆域垂涎三尺才怪!

    宋君偃说道:“河内的战事刚刚结束,人心思定,现在我们宋国断不可妄动兵戈了。”

    子偃的这一句话倒是让在场的几个重臣感到匪夷所思了,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他还是那个穷兵黩武,唯利是图的宋君偃。

    现在这么一个开疆拓土的好机会就摆在他们大宋国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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