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偃选择跟阴阳家合作,其实是大有深意的。

    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绝不能被毁灭!

    被打败了还能站起来一战,可是被毁灭了就是形神俱灭,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宋国虽然夺取了齐国的阳亢之地,越国的旧吴地和魏国的河内地,但这仅仅是武力上的征服,只是切实地占据。

    民心未附,那些被攻占的地方的黔首,心里还是向着故国的!

    这样就很尴尬了。

    想要让民心归附,心悦诚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即便是在这个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打仗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的战国乱世,老百姓们是习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是没错,但是有的人还是有着最基本的操守的,他们会胆战心惊,而去怀念故国的好处。

    所以如齐楚两国这般幅员辽阔的大国,在灭掉别的国家之后,也要经过几十年,乃至于上百年的时间去消化这些庶民,获取他们的认同感。

    强大的武力能征服城邑、土地,却无法征服人心,就好比历史上的蒙古大军,铁蹄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世界,但是这样只会纯粹的征服,而不会治理的国家,很快就被推翻了。

    战国乱世亦然,你灭其国,有其地,其黔首一样给你缴纳赋税,服劳役,服兵役,但这都是有强迫性的。

    想要让他们给你当兵打仗,光是有着好的待遇还不行,也需要有一定的认同感才行,不然以后跟魏国打仗,那些河内郡的兵卒不一定会拼死作战的。指不定对面就有你的亲戚呢!

    想要彻底消化这些黔首,使他们心悦诚服,需要几代人的统治,但是宋君偃等不及了。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武器最为犀利?

    不是长戈,不是长矛,更不是青铜剑,而是思想!

    阴阳家在宋君偃的心目中,就是一把思想的武器。

    为了给子偃医治头风病,月神跳了一支舞蹈,十分的玄妙,手舞足蹈之间,宋君偃不由得入迷了,眼皮子都在打架了。这里是他的地盘,戒备森严,而且阴阳家有求于他,所以子偃也不怕月神会刺杀他,于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好久,直到日落西山了,他才睡眼惺忪地悠然转醒。

    “月神呢?”

    “她已经走了。”旁边的嫪信回答道,“月神大人临走时说过,君上的头风病需要温养,可观看一些赏心悦目舞蹈,不可过于操劳。她会不时地入宫给君上一舞的。”

    这大概是月神所说的治疗头风病的办法,不过子偃也觉得月神的舞蹈跟一般的舞姬的舞蹈不一样,至少,是有着催眠的作用的。

    ……

    商丘城门口。

    宋君偃领着群臣在这里迎接班师回朝的两支军队,一支是熊子丹统率的,一支是贞姬夫人统率的,这两支军队绝大多数都是新卒,以老带新,只是没有形成足够的战斗力。

    不过,征讨宋国境内的山贼流寇,也能磨砺将士们的战斗力,还能杜绝匪患,维持各地的治安,所以子偃也不吝惜这微不足道的军费的。

    “贞儿。”

    “末将贞姬,拜见君上!”贞姬学着军中将领的架势,有模有样地给子偃叉手道,甲胄在身,不便给宋君偃行大礼。

    子偃亦是微微颔首,看来经过了几场战斗的洗礼,贞姬已经脱胎换骨了,真正地成长为一名巾帼女将,可以掌管一军,独当一面了。

    “贞儿,你可真的是想煞寡人了。”宋君偃笑着道,“寡人似乎有些理解婉儿她们的心情了,在深宫里等待着爱人凯旋归来,那心里真不是滋味儿。提心吊胆的,就怕你有个好歹。”

    贞姬说道:“君上你想太多了。此番出征,乃是剿匪,而不是跟敌国的大军作战,就那一些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宋君偃点了点头,剿匪跟国战的确毫无可比性,天壤之别。那些落草为寇的贼人,装备简陋,武器生锈了没得换,甚至还有的只是提着镰刀,或者是木棒、锄头这种玩意上去战斗的。

    这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宋军将士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宋军往往剿匪的时候,都是一鼓作气,很快就结束了战斗的。

    “贞儿,寡人看功劳簿上的记载,你此番出征,一共剿灭了二十七股西部的贼寇,斩首两千,俘虏贼寇六千有余,其余老弱妇孺不计其数,可谓是功莫大焉啊!不知道你想要让寡人怎么赏赐你呢?”宋君偃打趣地道。

    贞姬翻了翻白眼,说道:“这算什么功劳啊?君上,你让臣妾带着八千兵马去剿匪,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那些贼人根本就是乌合之众,别说武器装备过于简陋了,好多人看上去都是面黄肌瘦的,饿得不成样子了。”

    “就这个,臣妾还花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才把西部的二十七股贼寇全部剿灭了呢。”

    “哈哈哈哈。”宋君偃大笑了几声,说道,“贞儿,这还不好吗?寡人之所以这般大举剿匪,一方面是为了维持地方治安,打击犯罪,保持来往商贾的畅通无阻,一方面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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