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柄生锈了的青铜剑向着子恒的脖颈劈了下去!

    “贼子怎敢?!”宋君偃猛地暴喝了一声,嗡嗡作响,如惊雷一般,顿时让那个拿剑准备砍死子恒的蟊贼心惊胆战,握剑的手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而子偃逮住了这个时机,一把推开了子恒,然后蛟龙出海一般,一记飞踢就将那个不知死活的蟊贼给踹到地上,然后他抢了地上的一把青铜剑。

    宋君偃二话不说,直接一剑封喉,杀死了这个蟊贼,鲜血淋漓,顺着他残破的咽喉“嗬嗬”地往外漏风,然后流到了脖颈儿下,顺流到地板上。

    子恒对此还有些惊魂未定,愣了好半晌,看到子偃在杀死了那个蟊贼之后,还冷着脸,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看向了剩下的三个蟊贼。

    三个蟊贼大惊失色,知道踢到铁板了,所以相视了一眼,都害怕地站起来准备跑路。

    但是子偃哪里会让这几个人这么逃之夭夭了?

    这几个杂碎,险些让寡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儿!

    “唰!”一个蟊贼背后中剑,瞪大了眼睛,不甘地倒在了血泊里。

    “唰!”又一个蟊贼看到宋君偃忽然跑到自己的面前,肝胆俱裂之下,被一剑封喉,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最后一个蟊贼,就是那个蟊贼的头领,他无助地瘫软到了地上,举起手来跪倒在地,摇尾乞怜地道:“大人!大人…不,公子,请你饶小人一命啊!是小人有眼无珠,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不应该冒犯公子你们的!”

    宋君偃没有说话,而是冷着脸,目光锐利,犹如雄鹰一般,他扭过头向着子恒说道:“恒儿,你杀过人吗?”

    听到宋君偃这么问,子恒懵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没有。”

    宋君偃随即递出了手里的青铜剑,说道:“杀死他。这些杂碎的血虽然会玷污我们的手,但是不可不为之。”

    “君……君父。”

    看着子恒又惊又怕的样子,宋君偃心里是怒其不争,沉声道:“你如果不杀死他,你就不是寡人的儿子,你就不是天命玄鸟的子孙后裔!”

    这个话就严重了,子恒没敢迟疑,接过了宋君偃手里的已经沾满了殷红的血液,有着几条人命的青铜剑。子恒握着青铜剑的手还是有些颤巍巍的。

    趁着这个时机,那个蟊贼见势不妙,对方真的要杀害自己,于是赶紧起身往胡同的另一角跑去,这个时候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跑到人多的市集上,他们就不敢行凶杀人了!

    这蟊贼想得倒美,可惜宋君偃怎么会让这么好的一块磨刀石跑掉了呢?

    所以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蟊贼就被宋君偃抓到了手里,打了两拳,控制好力道让他口吐鲜血,气力全无,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杀了他!快!”宋君偃催促子恒道。

    “君父……”子恒已经伸出了手里的青铜剑,快要抵到那个蟊贼的咽喉那里了,可惜没有再进一步。

    宋君偃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厉声喝道:“寡人现在命令你,杀了他!”

    这可不是在杀鸡,而是在杀人啊!还是tú shā!

    子恒的心中涌现了一股悲哀的情绪,他连鸡鸭都没杀死过,更何况是人呢?若是在战场上杀敌,子恒可能心里不会有什么芥蒂,自卫杀人,他的心里还能过得去,可以做到心安理得。

    但是,这是在tú shā啊!这人就跟牲口一般等着自己杀掉,那自己不就成了那些负责砍人头颅飞刽子手了吗?

    “啊!……”子恒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双手攥着青铜剑,就抡了下去。

    “噗嗤”的一声,鲜血四溅,殷红的血液淋漓,喷薄而出,就这样溅到了子恒那白净的脸颊上。

    “呃呃呃……”咽喉被砍断了,那蟊贼不甘地看了子恒一眼,那眼神当中充满了怨毒、迷惘、痛恨等色彩,好似要chī rén的野兽一般。

    不过他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消逝着,犹如被火焚烧的纸片,转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子恒傻傻的看着已经死去了半晌的蟊贼的尸体,一动不动,整个人好似被阴霾笼罩住了一般。他原本还握着的青铜剑顿时“哐啷”的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而子恒,则瘫软到了地上,仿佛做了什么极度费力气的事情,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瞳孔还在收缩着,显然还是对杀人一事极为排斥,很不适应的。

    子恒是惊魂未定啊!

    ……

    三人整理一下,又走到了市集上,这时子恒已经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落在后面自己一个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侯研见到子恒这么失魂落魄,不由得有些担心,向宋君偃说道:“君上,恒公子本就不是这种嗜杀之人。杀了暴徒,要了人命,恒公子第一次沾染鲜血,沾染人命这样他的心里难免会不适应的。这是人之常情,君上你为何要逼迫恒公子杀人呢?让奴婢代劳岂不是更好吗?这么一个蟊贼,杀了还脏了恒公子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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