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李让颤巍巍地叩首道。

    “你有罪!现在我宋国的新野、曲阳等地饿孚遍地,黔首们无家可归,惨死异地而尸体相籍。他们惨啊,惨到易子而食,客死他乡!”

    宋君偃悲天悯人地感慨着,又冲着李让喝道,“李让,你是罪大恶极啊!从轻的说你李让是渎职,身为我宋国的父母官你却对于灾民坐视不理,任其自生自灭,你的陶郡每一日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灾民不知道有多少。从重的说你李让是叛国,新野、曲阳等地的黔首原来是楚人,他们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投奔楚国,离异我大宋国了!”

    “逼得灾民liú wáng他国,使我宋国失去了这么多的人力,国力为之削弱了一分不止!李让,你这是叛国!万死难辞其咎!”

    被宋君偃扣上了这么一顶“叛国”的大帽子,李让是心丧若死,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渎职,或者是贪污受贿的话,宋君偃还可能会网开一面,夺了他的官职和爵位,抄家,最多是一个人被杀头而已,但是一旦宋君偃震怒,给他扣上了叛国的大帽子,那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叛国之罪,株连九族,宋君偃就是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饶恕他李让的。现在这个形势,宋君偃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你有罪就有罪,无罪就无罪!

    只不过宋君偃敲山震虎,先给李让来了一个“叛国”的大帽子,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心智。

    李让被吓傻了,浑身颤抖着不知所措。

    “寡人问你。李让,既然你陶郡有那么多新野等地的灾民,而你陶邑又说无力接济,那你为何又不向寡人上奏?”这是宋君偃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了。

    知情不报,等同欺君!李让已经犯了渎职罪,再加上一个欺君之罪,看样子是必死无疑的了。

    当然了,死有很多种死法,简单的渎职罪是死不了的,最多是剥夺了官职和爵位,贬为庶人,但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就看宋君偃是怎么想的了。

    子偃已经想好了,若是李让果真欺君,对于陶郡灾民泛滥的事情隐瞒不报的话,绝不能让他这么便宜的死了,绝对要架起一口滚烫的油锅,让他下油锅!

    闻言,李让心里没想那么多,而是颤巍巍地道:“君上,这个…这个罪臣早就向君上你上过奏牍了!等了半个月没有消息,就又上了一份奏牍。罪臣原以为君上你已经不想赈灾了,所以…所以……”

    “所以个屁!”宋君偃忍不住爆粗口道,“你说你上过奏牍?那寡人怎么会不知道?!灾情事关重大,岂可疏忽?来人啊!将李让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就这样李让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如一团烂泥被两个殿前武士拖了下去。

    李让的下场让所有的朝臣都是为之胆寒,纷纷作低眉顺眼的样子,不敢去触宋君偃的霉头了。

    九江郡郡守卢懿也是吓得汗流浃背,肝胆俱裂,他知道下一个被宋君偃问话的人就是他了。

    “卢懿!”

    “臣在!”卢懿跪倒在地上,不敢面对宋君偃那犀利而带着绝对的威严的目光。

    “你是新官上任,刚刚到九江郡做的郡守,赈灾不力寡人不怪你。但是,你到九江郡也有一些时日了,九江郡的灾情可还严重?”

    卢懿不敢隐瞒不报,说道:“回禀君上,新野、曲阳、钟离等地的灾情颇为严重,但是官府已经在开设粥棚,君上派过去的衙役、戍卒和各地的民兵也开始在颖水疏通河道,等到夏至,洪水散去了,灾民也能返乡居住,过上原本的生活了。”

    宋君偃闻言,怒色未消地道:“那么你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灾民liú wáng各地?新野下游各地,至少有三分之一,不,应该是差不多一半的灾民都开始liú wáng了!这些你都不知情吗?”

    妈了个巴子的,这个时候不知情,那就是渎职!

    卢懿心里害怕,身子也直打哆嗦地道:“君上,这个臣是知情的。只不过流民实在是太多了!而赈济的粮食根本不够!有些地方的灾民得不到妥善的安置,饿死了不少人,这个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既然如此,你可有向朝廷上过奏牍?言明此事?”

    “上过了!臣上了整整三份奏牍。只不过朝廷这里一直了无音讯,臣也不敢擅专,只好将灾民集中在几个区域发放赈灾粮,得到口粮的能活下去,等不到口粮的只能是等死或者是向别的地方liú wáng了!”

    闻言,宋君偃顿时面沉如水,说道:“赈灾粮怎么会不够呢?治粟内史邹衍何在?”

    “臣在!”邹衍惊惧不已地站了出来。

    “邹衍,你不是说陶仓的粮秣足够赈灾吗?那为什么卢懿会说赈灾粮远远不够呢?这是怎么回事?”

    宋君偃明显是在怀疑邹衍夸大其词,认为陶仓的粮食不足以赈济灾民,所以发放不到位,这才害死了这么多的灾民。

    邹衍连忙作揖道:“君上明鉴!陶仓的米粟谷物整整一百五十万石!别说是新野、曲阳等地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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