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狸怒道:“这小子满口胡言,你怎能相信他所说?”



    虞沫淡淡道:“他只是跟我说他曾到重光殿找过我,并未提及季狸叔半句,不知道季狸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别人来说?”



    季狸闻听,顿时恼怒不已。 这小子奸猾之极,自己屡次了他的当。此刻又被虞沫看穿,若是让族长和其他长老知道,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下心头生出毒辣的念头,转头道:“少卿,你想不想杀了这小子?”



    虞少卿猛点头:“当然想。”虞沫见之,顿觉不妙。



    季狸嘿嘿冷笑:“好,今日你我叔侄联手,让这一对男女去地府作一对苦命鸳鸯吧。”



    虞少卿闻声大惊:“季狸叔,沫儿她……”虞沫也骇然之极,花容大变,道:“季狸,你好大的胆子!”



    季狸却不管她,只是冷言道:“少卿,沫儿她心高气傲,非寻常女子,你不仅不懂她的心思,更难以胜过她。她又怎会跟你在一起?你跟我一道杀了他们,他日得掌姑慕国,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虞少卿自幼便对虞沫倾心,这近二十年来都幻想着能娶她为妻。后来长大后,更深知想要继承族长之位,和沫儿成亲是最稳妥的方法。如此美人加权位,一石二鸟,早已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里。现如今突然梦想破灭,这打击不可谓不大。一时他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季狸见他没反应,怒道:“黄口小儿,区区美色,难道皇图霸业还要重要吗?我生了一个不用的儿子,他日若得势,还不是要传给你。你若再犹豫,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辈子做你的无名贵公子吧。”



    风易曾听他说过类似的话,不由得暗暗鄙夷。



    虞少卿闻声一愣,默然惊醒过来。双目的犹豫惶恐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和杀意。



    虞沫见状,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消散。她四下一看,悬崖峭壁,森森密林,前方只有一条去路,而后面便是虞渊和摩天崖。一瞬间已是落入进退不得的地步。饶是她平日冷静聪明,此刻也是毫无办法。



    倒是风易躺在她臂弯里,鼻息间萦绕着清冷迷人的少女芬芳,心如夜间的大海一样平静。他目光凝视着少女的侧脸,笑道:“虞沫,想不到我们有一天能离得这么近。”



    虞沫万没料到他如此关头还这么孟浪,一时哭笑不得,呵斥道:“住口,不然小心我丢你下去。”



    风易笑道:“丢便丢吧,与其死在这两个小人手里,还不如你亲手杀了我。”



    季狸、虞少卿见两人还在打情骂俏,心头怒极,不住冷笑。悄然间已是分列左右,成合围之势,将虞沫的去路完全封死。她修为虽不弱,但也敌不过三长老季狸,况且她此刻还带着重伤的风易,更是无一丝逃生机会。



    虞沫见势,几乎要哭出来,哽咽道:“你现在死了是轻松了,那留我一个怎么办?”



    风易闻言一怔,面容大变,竟似换了一个人。冷道:“前方已无去路,此刻我们唯一的机会,便是去往摩天崖!”



    虞沫听着他似命令的语气,下意识的愣了片刻,转而又道:“摩天崖是绝境,我们逃到那里,不是自寻死路吗?”



    风易没有时间多说,只好语气变硬,道:“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虞沫一愣,说不出话来。



    季狸步步逼近,突然道:“沫儿,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实在不愿对你下杀手。这样吧,你把这小子交给我,再以帝舜的名义发誓,绝不提及半点关于今天的事情,我或许还可以念着你平日的孝心,开一面。”虞少卿闻言,大有期冀之色。



    虞沫呸了一声,道:“你还有脸提帝舜?祖先的名字从你口说出来,简直是玷污。有本事你今天杀了我们,即使我化作鬼魂,也要告诉我父亲,让他惩治你这奸贼。”



    季狸嘿嘿笑道:“奸贼?叫得好!但我纵是一个奸贼,也好过你父亲那等无能之辈。你说说,自你父亲登位以来,姑慕国不仅毫无发展扩张,反而是龟缩山谷,不与外界接触。怕是再过几十年,即使不被人灭国,也要无名无姓,被外人所遗忘了。”



    虞沫一时语塞,他父亲性格温和,略微优柔寡断,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族确实有许多人早已不满。正不知该如何辩解时,忽听风易冷笑道:“愚昧可笑!”



    虞少卿怒而拔剑,直指其身,道:“小子胆敢胡说八道!”



    风易笑道:“难道不是吗?明明已经亡国百年,还处处以圣人之后自居。明明势力弱小,却想着颠覆天下,强族复国。幸亏有虞沫他爹做族长,要是让你季狸来做,恐怕早让人给灭了。”



    虞沫闻言一振,暗想:“他说的对!父亲他韬光养晦,处处约束族人,看似保守,其实是在保护全族。枉我作为他的女儿,还一直不理解他,埋怨他。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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