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姚虞思拜道:“族长,您为我说话,我十分感激。只是我本来不愿当什么姑慕国的人,老爹死后,我对这里再也没有一点留恋。你们想将我驱逐出谷的话,来吧。”



    他说话之时,心如刀割。虞渊昧谷好歹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又生出虞沫这般美丽的人儿,他怎么会没有一丝留恋?



    但风易不愿因为自己一人的缘故,而影响族长,陷虞沫于险境。如今唯一之计,只能是依苍舒、季狸所言!



    虞沫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泪目泫然,泣道:“风易,不可以……若是废除了修为,你以后……”她又是恐惧又是慌乱,再也说不下去。



    在这时,尨降突然气势暴涨,杀意凛然,呵斥道:“小子,你这么不想当我姑慕族人吗?也罢,依族规来,叛族之人当废除修为,囚禁一生。但族长既然为你求情,我便取了你的双目,从今往后,你再和姑慕国一点关系也没有!”



    姚虞思知道尨降长老在缓和双方的关系,此刻若僵持下去,恐怕姑慕族会生出内乱,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但算起关系来,风易的奶奶和虞沫的爷爷是亲兄妹,姚虞思又怎能看着他无缘无故被惩罚?



    但尨降修为极高,出口又十分果决。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见到尨降来到风易的前面,伸出二指,猛地迫入灵力。刹那间指尖化作利刃,寒光闪耀,隐隐有裂空之声,欲刺入风易双眼。



    风易浑身颤抖,惧怕之极,不自禁的连连后退,但尨降何等修为,纵是风易实力再进数倍,也不是他的对手。风易只觉狂风扑面,双眼刺痛,脚下再也移动不了分毫,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如此酷刑,他刚才已受了一遍,此刻再来一次,当真是生不如死。



    当是时,忽听咻的一声,重光殿忽然生出一股阴寒之气。风易眼前压力陡轻,浑身却似坠入冰窖一般,凉气刺骨。他定一定神,缓缓睁开双眼,却见尨降双指之间夹着一柄尺余长的短剑,剑身黝黑,隐隐泛着摄人的蓝色寒光。



    风易望着那柄黝黑短剑,只觉得十分熟悉,但仔细一想,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忽见尨降撇下风易,身形立在殿门央,虎目圆睁,声如惊雷:“何方宵小,胆敢擅闯虞渊昧谷?”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尤其是虞沫、虞少卿等年轻弟子更是惊骇万分,虞渊昧谷方有重光北斗大阵,便是数万精兵也无法闯入。况且苍舒长老为守阵之人,他都未曾发觉,到底是何人如此厉害,竟能偷偷的闯进来?一时众人临阵以待。



    风易瞧向殿外,心头大跳,忽听重光殿门发出低沉的闷响,一道黑影从门内飞了进来,轻飘飘的似一缕烟雾,缓缓落在尨降的前方。风易一见,又惊又喜,脱口道:“女艾姐姐,果然是你。”



    虞沫闻言,凝神看去,果见那黑影渐渐汇聚,化作一个人形。其身材修长,面部笼罩黑纱,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别样的缥缈气质,仿佛不去注意她,她便不存在一般。虞沫心底不悦,暗想:“风易他还有一个姐姐?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不由觉得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苍舒长老站起身来,老目露出惊讶神色,道:“你是何人?怎么能过得了重光北斗阵?”



    女艾动也不动,仿佛泥塑一般,过了片刻,才轻声应道:“苍舒长老不用紧张,北斗阵千变万化,玄妙异常。我之所以能进来,只不过用了些小手段而已。”众人一听,只觉她的声音也似飘忽如云烟,一闪而过。



    她这番话轻描淡写,但听在苍舒耳,无异于绝大的讽刺。这么多年来,姑慕国之所以能够隐世于大荒之,一大半都是靠重光北斗阵所设下的结界,此女能够进来,岂不是说明虞渊昧谷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尨降立于原地,周身气息直指女艾,冷道:“风易的修为一日千里,想必是姑娘的帮忙了。你潜入我姑慕国,究竟有何目的?”



    风易见众人大有敌意,心暗叫不妙。初见女艾的喜悦心情也一扫而空,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若是遇到尨降和姚虞思,即使是她也绝非对手。但今日女艾突然现身,定是看自己陷入险境,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连累了她?



    想罢风易担忧至极,叫道:“女艾姐姐,你别管我,你快逃!”



    尨降闻言冷笑一声,沉声道:“想逃,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脚下一点未动,但一股无形之力却从他身疾速逸散开来,瞬间笼罩女艾周身,封住了她的所有退路,怕是此刻女艾稍有动作,便会招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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