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以防被拓跋余瞧见。

    当然,差不多到钟粹宫附近,她会解了面纱。

    闾左昭仪果真是备了丰盛酒菜,在等候着她。

    “见过娘娘。”顾倾城依礼见过闾左昭仪。

    “倾城来了,不必拘礼,快坐,快坐。”闾左昭仪热情慈爱的招呼。

    顾倾城一愣。

    太阳从西方出来了?

    闾左昭仪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说来惭愧,倾城啊,你是本宫故人之女,这进宫那么久了,本宫还没好好和你聚聚,也没正经的请你吃顿饭。百年后去见你母亲,本宫那好闺蜜碧君妹妹,都说不过去呢。”

    闾左昭仪居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娘娘如此有情有义,倾城真是受宠若惊啊。”顾倾城不无讽刺的笑道。

    在宫人前与顾倾城客客气气的寒暄几句后,闾左昭仪便拚退了宫人。

    她无论何时,在人前都要装得一副雍容高贵,大方得体。

    这样即便她把顾倾城的骨头都吞噬了,也没人会怀疑她德行有亏。

    顾倾城落座后,不动声色的嗅了嗅自己席桌上的茶酒汤水菜肴。

    酒水菜肴都应该是安全的,唯有那盅汤。

    那是盅当归乌鸡四物汤,这原本是女儿家小日子后补身或者产妇生育后的调理汤。

    若里面添加轻微少量的红信石,就会变成流血不止的女儿红。

    红信石加工浓缩后会变成剧毒鹤顶红和砒霜,服后有很明显的中毒迹象,医者一看一验,就知其所中何毒。

    可是未经加工的红信石研磨成粉,以轻微之量加入当归四物汤里,女人喝下,表面看不出有中毒迹象,却会阵阵腹痛,一般人还以为来小日子,开始量少,逐渐量多,流血不止,最后血枯而亡。

    寻常医者未必就能辨出真正的病因,一般便以为是女子血崩。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与师傅研究出来的结果。

    红信石本来就无味,虽有淡淡的红颜,如加在当归和其他药材味大色浓的汤中,更是防不胜防。

    那便是一味神不知鬼不觉的阴毒之药。

    这种毒药更是女人的夺命毒药。

    故曰女儿红!

    那当归药材味重汤色深,若不是顾倾城一直和师傅试验查找这种毒,哪怕连天生就能闻辨气味的顾倾城,都未必能知道其中奥秘。

    顾倾城心中冷笑,闾左昭仪果然是宴无好宴!

    她岂会好心请客?

    闾左昭仪若是有好心,那日头就要从西升东降喽!

    顾倾城嘴角微翘,明媚流转,巧笑嫣然。

    看着一脸假仁假义闾左昭仪,心里闪过几分狠戾。

    顾倾城斜睨着闾左昭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娘娘今日这般客气,竟为倾城备下了如此丰盛的鸿门宴?”

    “……鸿门宴?”闾左昭仪显得惊愕,眸色飞闪一抹寒霜,遂转祥和。

    “是啊?倾城最近碰了娘娘哪根逆鳞,惹娘娘不高兴了吗?”顾倾城嘴角噙笑。

    “倾城啊,你误会了。”闾左昭仪软软的笑道。

    “哦?误会?”顾倾城看着闾左昭仪,觉得她就像等待吃娃儿的狼外婆。

    “本宫之前以为你久居乡野,不堪重任,言语上颇有些不妥之处。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处事还是很稳当,而且聪明伶俐,还能讨得老祖宗如此喜爱,着实是出乎本宫意料。”闾左昭仪一副长辈的说辞。

    顾倾城脸上不动声色。

    看看这个狼外婆的戏是如何演下去的。

    “这些日子,本宫是越来越喜欢你,在本宫这一关,你算是过了。

    本宫未来的儿媳妇,南安王未来的王妃,本宫又岂能不疼爱。”闾左昭仪又庄重的笑道,温婉仁慈。

    “那真要谢谢娘娘抬爱了。”顾倾城依然浅笑,花颜云鬟。

    闾左昭仪继续道:

    “看见你有长进,本宫也欣喜,所以请你过来聚聚,咱们娘俩说说体己话。”

    这样违心的亲近话,也难为闾左昭仪能说得出口。

    “娘娘一番好意,倾城就却之不恭了。”顾倾城冷笑,喝了口茶水。

    “倾城呀,你年纪小,还不知道这后宫的水有多深,有多少外人不知道的龌龊事。

    你是余儿的未来王妃,咱们才是一家人,本宫与你娘亲当年毕竟是好闺蜜,好姐妹。

    你要多些来钟粹宫走动,别一天到晚在冯左昭仪那里打搅人家。

    否则后宫那些嚼舌根的女人,还以为咱们婆媳之间,会有些什么误会呢。”闾左昭仪又谆谆教导。

    演得越来越声情并茂了,不但出动了母女情,闺蜜姐妹情,还有未来婆媳情。

    而且八面玲珑的闾左昭仪竟连语气也变得温婉,与姑姑的温婉不相伯仲。

    顾倾城微微颔首,暗道:姜是老的辣,演技入木三分,堪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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