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半晌,仍然沉醉在梦境里,梦中那一切,仿佛才发生不久。
“莫非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才能同时入梦?”顾倾城迷惘道。
“倾城,原来我们的缘分,竟是前生早已注定。”拓跋濬惊喜道,熠熠的眸眼温柔得能掐出水,“天意如此,当我们水乳交融,便能想起前世今生。”
“可是,那姑姑不惜粉身碎骨,拼命打开天帝布下的结界去救白无瑕,白无瑕却为何与霓裳公主成亲了呢?难道,他真的变心了?”顾倾城斜着脖子,睥睨的觎着拓跋濬。
拓跋濬却轻轻摇头,分析道:
“肯定不会是我们所见那般,白无瑕那么爱姑姑,岂会因为什么神尊的虚名而娶霓裳公主。”
“你当然是帮你自己说话。”顾倾城微微嘟嘴。
拓跋濬又笃定道:
“你想想,如果白无瑕真的和霓裳公主成亲,为何他赶来诛仙台时,仍旧是在诛仙台受刑的衣裳,那背上断翼处还流着血呢。
那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委,白无瑕一定不会舍弃姑姑而和霓裳公主成亲。”
“姑姑和白无瑕明明如此的相爱,白无瑕还为了姑姑断了翅膀。”顾倾城也觉得有些不可能:“可白无瑕与霓裳公主,却又的的确确的在凌霄宝殿拜天地成亲了啊!”
“有时候,即便是自己亲眼所见,都未必是事实真相。”拓跋濬吻了他一下。
“拓跋濬,你记得你那次带我去天牢看剥人皮吗,我回来后睡了三日方醒,一直做梦。
却梦见在仙山瑶台发生了很多事,那时的我,人人都唤我小蝶,我则喊你为师傅。
那些弟子和仙人,一个个却称你为神尊。
你好像中了世间上无药可救的乾坤鼎寒冰毒,后来我挖了一颗五彩玲珑心给你,才解了你的寒冰毒。
仙山瑶台的霓裳上仙,也就是方才梦中天帝之女霓裳公主,天上人间的风十三娘,斥责我明知道是你的桃花劫,还要与你相爱。
骂我破坏瑶台仙规,不该爱上师傅,要判我九九八十一颗蚀骨钉,还要罚我永生幽禁在九幽地狱。
你扑过来挡住了所有蚀骨钉,我却剥了自己的皮,削了自己的骨肉,亲自把自己的骨肉,挂在那诛仙柱上。
说什么削骨还师,削肉还父,以后不再是瑶台弟子,姑姑不再是无暇的师傅,小蝶也不再是师傅的徒儿,此后只是白无瑕的妻子。
那个梦,好恐怖,好悲切,也好真实!”
顾倾城回忆着往日那个可怕的梦境,泪水泫然欲滴。
想起那个梦,此刻仍然心有余悸的往拓跋濬怀里钻。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带你去看那么恐怖的场面,吓着你,才令你做那么可怕的噩梦。”拓跋濬拥着她内疚道。
“……不,拓跋濬,我以前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梦魇。”顾倾城摇头道,“后来这样的梦,也一直继续着。我细细思量了一番,那未必是梦,应该是我的回忆。”
“那么的真实,犹在眼前发生,我们还同时梦见,应该就是我们的回忆。”拓跋濬也点头道。
“如今这个梦,才知道原来姑姑是九重天的圣姑,真的曾经是白无瑕的师傅。
梦中的他们若真是我们的前生,那我们岂不历经了几生几世?”
“所以说我们是生生世世不会分开的。”拓跋濬亲着她的额头。
“若圣姑就是瑶台的小蝶,小蝶就是我的前生,剜眼、挖心、剥皮、削骨。那都是什么桃花情劫啊。”顾倾城抽搐着泪水滚落。
“这一生,哪怕让我死,我也不能让你受那般的苦。”拓跋濬哽咽道,吻住她。
绵长的吻后,顾倾城平复了心情,再感慨道:
“一揽芳华,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就是咱们从前的家,玉小蝶和白无瑕的家。
如今,咱们竟然又一起做相同的梦,人怎么可能做一模一样的梦?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我们共同的记忆。”
顾倾城思忖着那梦境,一幕幕历历在目出现在眼前。
“你说得对,那应该就是我们共同的记忆。”拓跋濬吻了她一下,温柔道,“所以再次证明,咱们有千万年的情,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可是,为什么白无瑕会与霓裳公主成亲,令姑姑跳下诛仙台?
诛仙台不是诛灭神仙之处,令神仙灰飞烟灭吗?
姑姑本来是白无瑕的师傅,后来白无瑕又成了小蝶的师傅。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呢?”顾倾城沉吟道。
“不管是师傅或者爱人,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总之,我生生世世,就是你的夫君。”拓跋濬道。
两人紧紧相拥。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他们如今不仅再度邂逅,还互相爱慕,共枕而眠,那得有多深的情缘。
温热的舌滑入口中时,拓跋濬热烈而贪婪地吸吮,攫取着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