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这些士卒的悲惨遭遇,赵王何所经历的折磨,算是这些人当中最轻的,毕竟忠心耿耿的信期自然不会短缺了赵王何的食物与饮水,那些侥幸在沼泽地带捕捉上的野味,在让士卒试毒之后大多留给了赵王何,且赵王何的饮水,信期亦专门嘱咐百名士卒采集露水。

    相比较忍饥挨饿,赵王何更多的,还是受到了内心方面的沉重打击。

    比如肥义的事,比如蒙仲的事,再比如赵主父与公子章等等。

    正因为这些打击,虽然赵王何这些日子并未短缺食物与饮水,但乍一看还是显得精神萎靡。

    “臣乃奉阳君麾下行司马廉颇,拜见君上。”

    当日傍晚前后,待赵王何众人逃离鸡泽,与廉颇汇合之后,廉颇亲自前来拜见赵王何。

    “此番多亏卿了……”赵王何点点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廉颇。

    可能是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激,也可能是为了拉拢廉颇,李跻在旁提及了廉颇昨晚的赫赫战功:“君上,您恐怕不知,昨日廉司马夜袭胡潜、彭质那两个叛将的营寨,以寡破众,亲手斩杀了胡潜,且重伤了彭质……”

    听到这一番话,赵王何心中很是惊讶,惊讶说道:“奉阳君麾下,竟也有这等年轻的猛士。”

    说罢,他上下打量着廉颇。

    说实话,廉颇今年二十九岁,虽然正处于人的巅峰时期,姑且也算得上是年轻少壮的将领,但这也要分跟谁比。

    如果跟阳文君赵豹那些人比,廉颇自然是年轻,但若是跟另外一位跟赵王何因为“年轻”这个词而联想到的蒙仲相比,廉颇就谈不上什么年轻了。

    蒙仲……

    一想到蒙仲,赵王何的心便不由得沉了下来,甚至于有些隐隐作痛。

    蒙仲与他年纪相同,且二人聊得颇为投机,再加上赵相肥义此前的举荐,这使得赵王何一度将蒙仲视为自己将来的肱骨近派用肥义的话说,待他老死后,蒙仲将会接替他,抗衡来自安平君赵成、奉阳君李兑等旧贵族派的压力。

    然而沙丘事变的当日,在那日的深夜,蒙仲回覆信期时那冷漠的言辞与态度,却让赵王何感到深深的失望,甚至于,隐隐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

    想到此事,赵王何对于自己逃出生天的欢喜,亦不禁减淡了几分。

    最终,赵王何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对廉颇说道:“廉卿,寡人会记得你的功劳。”

    “君上言重了。”廉颇抱拳谦逊地说道,心中对此也感觉有点奇怪。

    明明前一刻赵王何还很欢喜的,仿佛要细问昨夜他夜袭叛军的经过,可不知什么原因,赵王何突然就失去了兴致。

    虽然赵王何突然间兴致大减,但廉颇也不好多问,于是便询问赵王何道:“君上,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听闻此言,赵王何转头看向信期与阳文君赵豹除肥义以外,至今为止拼死保护着他的信期、赵豹二人,得到了赵王何完全的信赖。

    见此,信期立刻说道:“君上,胡潜、彭质二人被廉司马偷袭,兵败而退,势必投奔公子章,公子章得悉此事后,相信定会立刻率军来攻,臣以为,君上应当立刻返回邯郸……”

    “不,信期,寡人想留在这里,等待安平君与奉阳君的援军!”

    赵王何忽然摇摇头打断了信期的话。

    “君上?”信期满脸惊愕。

    只见赵王何长吐一口气,正色说道:“肥相辅佐寡人多年,对寡人忠心耿耿,此番落入……落入公子章手中,生死不明,寡人岂能弃他而去?更何况,主父还在公子章的手中。”

    “这……”

    信期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这太凶险了……”

    就在这时,阳文君赵豹在旁打断了信期的话。

    只见阳文君赵豹深深看了一眼赵王何,旋即对信期说道:“信期,只要待赵成、李兑二人率援军抵达,君上回不回邯郸,皆不要紧。……其实老夫倒是倾向于君上留在你我身边,万一公子章派一支军队袭击邯郸呢,谁能保证邯郸城内没有公子章的内应呢?”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赵王何,劝道:“不过老夫以为,君上您还是得先回一趟邯郸,下达诏令,将公子章举兵谋反一事公布于众,毕竟公子章麾下原本就有三四万代郡军,此番又挟持了主父,保不定会假借主父的名义行叛乱之事,介时,忠于主父的军队不知究竟,难保不会被公子章利用。”

    “阳文君言之有理。”在旁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赵王何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阳文君赵豹的建议。

    见此,赵豹又对众人说道:“公子章在得知胡潜、彭质二人的败绩后,相信定会立刻率大军前来追击,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撤离。”

    于是乎,廉颇下令麾下的士卒烧掉了他昨晚占据的营寨,保护着赵王何徐徐向邯郸方向撤离。

    而与此同时,公子章麾下将领彭质已负伤逃回鸡泽东北侧的主营,将自己战败一事禀报公子章。

    不得不说,彭质昨晚侥幸在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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