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众人正引颈而望,指望着赵老头儿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并没有注意到酒楼门口处的雪芍。 



    在高台的叶云舒眼尖,她双手按住了琴弦,右手轻抽出琴板之下的利刃。



    赵老头儿顺着叶云舒的目光望去,见十几人披着衣袍站在门口,他立即认出来了雪芍众人的身份。



    金鳞岂是池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天下会的徽记,原幼儿也知。



    赵老头儿灌了自己一口酒,在高台之默不作声。



    “赵老头儿,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大人物嘛?何不说说这剑邪宗被铲除之事同天下会崛起有何关联?”



    楚忘对面一桌的魁梧男子扯着嗓子眼吼道,他大碗的喝着酒,脸有笑意。



    --咳咳



    赵老头儿故意咳嗽了一声,右手重拍着身前长桌。



    正当众人不解其意的时候,雪芍带人冷漠的走入了酒楼。



    在她背后的十几人抬着几具尸体,其一人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酒楼的所有人都噤声,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了下那几具尸体。



    死者也全是天下会的人,其无头尸体的切口处血液已呈黑红色,显然对方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好大的气势,他们抬着尸体来干嘛?”



    楚忘站了起来,瞥了眼蔣怀灵说道,“蔣姑娘慢用,我去去来。”



    蔣怀灵默不作声的喝口酒,面对着天下会的人,她脸的神情不起波澜,人是他杀的,可这又能如何,毕竟胡三刀等人只是几条天下会的狗而已。



    雪芍的目光在酒楼之快速逡巡而过,在那体型壮硕的男子身多停留了片刻。



    她自顾自的坐下,盯着高台之的赵老头儿,丢了几个险些砸到赵老头儿脸的赏钱,让赵老头儿继续说下去。



    赵老头儿一手将长桌的银两扫开,挠了下裤裆,喝了口酒后,他露出一口黄牙,看向雪芍,似笑非笑的说道,“女娃娃,老夫好歹也是和东圣西皇,北癫南鬼四人年龄相仿,你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对我如此不客气,倒也是狷狂!”



    雪芍挑了下眉头,区区一个说书老头儿,她何须以礼相待。



    酒楼的众人也皆是哑然,心佩服赵老头儿好胆量时,他们对赵老头儿说得话,表示嗤之以鼻。



    这东剑圣,西刀皇;北赵癫,南林鬼,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赵老头儿这番话也太啼笑皆非了,虽说赵老头儿年近六旬,在年龄倒也是和四人差不多,但那四人是何等的大人物,赵老头儿岂能和他们相。



    在雪芍的背后走出了一人,神色不善的走高台。



    一线寒光露出琴板,叶云舒半拔出蝶袖,十分冷漠的看向走高台的男子。



    面对着叶云舒略带杀气的目光,男子瞳孔一缩,瞥了眼剑身修頎秀丽的蝶袖,他僵硬在了原地,不敢继续向前。



    雪芍望向叶云舒,她早从胡三刀嘴里听过叶云舒此人,蝶袖一出,她便是猜出了叶云舒的身份。



    “老头儿,这酒楼的众人想要知道十几年前的事,你若是知道,便是说说!”



    “呵呵,我虽不知这二者间的猫腻,可剑圣江乐贤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天下不靖,路有冻死骨。他不行仗义疏财之举也罢了,却还任由着你们这群黄毛小儿欺压百姓。这四成的收入,你们天下会莫不是想将淮阳的百姓推入火坑不成?”



    高台的赵老头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向雪芍的目光无嘲讽。



    雪芍大拇指搁在剑格之,盯着高台的赵老头儿,微微弹开半寸剑锋,目露不善。



    酒楼的众人错愕,剑圣江乐贤何许人也!偌大的天下会便是由他一手建立,这赵老头儿居然敢当着天下会的人说出如此的话,也算是一个狂人。



    “那鬼剑林翼遥和赵癫于淝水战役豪饮北凉血,刀皇也曾横刀跨马入北凉,他们三人都是响当当的好男儿,剑圣江乐贤又算是什么狗东西!举国危难之际,他却还想着欺压百姓,狗都尚知护主,老子说他是狗,都是高看了他几分!”



    高台的赵老头儿对雪芍的威胁无动于衷,扬起下巴高言。



    ——砰



    桌子的茶几掉落在了地,摔成碎片。雪芍拍桌而起,其背后的十几人也一脸不善的看向赵老头儿。



    赵老头儿醉眼惺忪的盯着雪芍,笑了声,开口高问道,“老子可有说错?家事,国事,天下事!那都是一剑之事,剑圣之名,你家主人江乐贤不配!”



    “好呀!”



    正当赵老头儿说完,酒楼之有些江湖豪客拍手叫好,毫不顾忌雪芍众人。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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