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一天,不免叫她黯然神伤。

    徐子先自己何尝不遗憾?这一世的亲人,血亲只有父母和眼前的小妹,如果父母尚在,自己这般能耐,岂能不使老人家开怀大笑?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有对小妹好些,另外娶妻生子,使血脉流传,才能真正使自己的心灵圆满了。

    当下不免要安慰小妹几句,兄妹二人正在说话,杨英明至堂上拱手道:“世子,齐王府的刘长史来拜,齐王殿下召见。”

    “好,我知道了,即刻就去。”

    徐子先令小妹留在家中,自己与刘长史一起往齐王府去。

    “世子妙文,我也听说了。”与徐子先并肩骑在马上,刘长史长声笑道:“这一下,安抚使司和制置使司,可是有的头疼了!”

    徐子文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刘长史可能以为齐王召见是因为文章之事,徐子先却知道,齐王没有那么浅薄。

    同时值得关注的是赵王的动向,徐子文受挫,名声必定大损。要知道,徐子文没有武略,徐子威没有文才,赵王府这一文一武两个王子,向来是以文武之道并称,不仅在福建路出名,就算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云南路,贵州路,还有江南东路,西路,浙江东路,西路,还有江陵府,荆湖南路,北路,直到京师,只要有文人的地方,有报纸的地方,徐子威不一定很出名,徐子文肯定是一位叫人感觉大名鼎鼎的人物。

    惊才艳艳,少而聪慧,长而能文,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化名通过举人考试,时不时刊登在报纸上的绝妙文章和诗词,另外还有赵王府的雅集也一向是徐子文来主持,这样的文才背后,是赵王府不知道出了多少钱砸出来的名声。

    而徐子先,先后两篇文章,却是把徐子文给压的服服帖帖,一进一退,此消彼长,徐子先出名了,徐子文的光彩,必定黯然失色。

    何况这一次涉及到军政之事,徐子先不仅是展现了在文章和书法上的造诣,更是展露了军政大事上的敏感和果决。

    一篇文章,可以搅动福建路乃至朝堂的风云变幻,这其中的意义可就是太大了。

    对一直试图整合福建路军政,执掌地方大权的赵王来说,徐子先做的一切,万分可恶。如果赵王有一丝叔侄情谊,今晚来召徐子先见面的,理应有赵王府的长史。

    可是一直到刘长史出现的这一刻,始终没有赵王府的人前来。

    这只能说明一点,赵王对徐子先没有丝毫的叔侄情谊,反而在恼怒徐子先坏了大事,今晚不见,以后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至于齐王,则徐子先做的一切只是锦上添花,毕竟搅动风云还是搅动,说难听点就是一根搅屎棍子,再搅和又有何益?不得真正结果,无非就是捣乱生事罢了。

    果然,在书房的齐王看到徐子先时,其脸上神色相当无奈,就象是叔执辈见了调皮捣蛋的后辈一样。

    徐子先反而是心中一暖,在前世齐王表露出来的关心相当有限,而且齐王很快出事,甚至福州府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那一切叫徐子先目眩神迷,而他压根是局外人,根本没有入局的本钱。

    到现在他才隐隐感觉出来,齐王于其说是一位普通的亲王,不如说是传统的悍卫者,齐王最挂心的是福建路军政的稳妥运行,不使大势混乱,更不能使大局落入才具与格局都不称职的人手中。

    这人,当然是赵王。

    赵王,幼为受宠的王子,长成之后并没有展露多少才华,青年时因嫡长子被抱入宫中就被锡封为王爵,骄横跋扈,在福建路种种逾规越矩,以齐王之才具和眼光,怎么可能任由赵王破坏一切?

    可惜,齐王也并没有能阻止赵王,在齐王突然逝世之后,福建路的军政大权很快落入赵王手中,然后赵王令得福建路内乱,徐子威大言不惭,以一万兵可阻东胡进入仙霞关,但福建路主力很快战败,赵王举措失败,召集的各方兵马或降或叛,那些归附的海盗轻易投降,反而成了东胡人的急先锋。

    赵王倚为心腹的蒲寿高,更是在福州城中兴兵做战,蒲家为首的天方人,不知道杀害了多少百姓和文武官员,当然也包括宗室在内。

    大魏养育了百年的天方商人,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既没有与大魏站在一起,也没有在危机降临时自行离去,而是对曾经收容和养育他们的大魏显露出了獠牙,在大魏最虚弱的时候,在背后狠狠咬了过来。

    这笔仇,徐子先当时恨的咬碎了牙齿,发誓只要有机会定然报仇雪耻,但他没有任何机会,很快被押到闽江边处死了。

    而尽快杀光宗室,断绝大魏人心,当然也是蒲寿高等天方人的主意。

    对大魏百姓来说,虽然大魏末期的苛捐杂税的负担极为沉重,但大魏毕竟有优良的传承,皇室对文武百官,对读书人,对天下百姓都有宽容,有底线,几百年间彼此扶持,人们不称大魏的皇帝为皇帝,而是称官家,也是百姓对天子的亲近之处,说来好笑,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一个是最底层的百姓,但百姓就是乐意叫官家,因为大魏天子历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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