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笑道“枢密副使李国瑞没要这钱,御史中丞和大半御史也回绝了,老相国也没有要。就算是韩钟,他拿这钱也多半是拿出去贴补他麾下的官员,京师开销重,房价高,韩钟这钱就是过一下手,他要是留下这钱,名声就坏了。”

    老何道“那咱们老爷的二十万贯,是为的什么”

    方少群道“你仔细说说,蒲寿高到底和大参说了什么。”

    “先是寒暄,然后放了张二十万贯的钱票,老爷吃了一惊,说是太多了。”老何回忆着道“然后蒲寿高说,一者是要请老爷和大中丞打个招呼,放过林斗耀失职一事,另外就是有一件事,他突然想到的,想和老爷参详一下。”

    方少群警惕起来,说道“到底是何事”

    “后来他们把门关上了,我听不大清楚。”老何是刘知远身边的长随,也是方少群拿钱买通之后才会通报消息,当然也就是方少群,换了别的人,老何再多十个胆子也不敢。

    刘知远对方少群既有忌恨,提防的一面,也是有倚重的一面,大参府中十几个幕僚,方少群肯定不是最心腹最被信任的一个,但绝对是最被倚重的一个。

    老何也是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最多耽搁几天,刘知远还是得把方少群叫过去商议,所以提前报个消息无伤大雅,当然刘知远会是什么想法老何就不去管了。

    “就知听徐子先,徐子诚那几个名字”老何吞吞吐吐的道“还有什么韩相叫他们留京,可以从这方面设法的话头,实在是听不清,想来老爷会叫方先生过去商议,到时候你就全知道了”

    “哦,我知道了。”方少群强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说道“你去吧,这件事不小,千万别和人喝酒吹牛,说漏了嘴。”

    那二十万贯并不是送给刘知远的,正常交结宰执一万贯到五千贯足够了,而且宰执们不一定会收,得有一定的交情和关系,才会视情形看收或不收。

    比如几个枢密使和副使,这钱就多半不会收。

    这二十万贯,是拿给刘知远打点宫中内侍和中郎,侍中,给事中,郎中令,卫尉,当然还有门下舍人,中书舍人等近侍内臣们用的

    其意昭然若揭

    待老何退出去之后,方少群猛的站起身来,在室内急促的绕起圈来。

    方少群有一个习惯,一旦思索重要且急迫的大事时喜欢走路,身子活动时脑子也在剧烈的思索着,蒲寿高的来意他原本不太清楚,但老何随便几个词就叫方少群已经明白过来了。

    徐子诚不知道受了谁的怂恿,已经上奏请留京任职,这事原本就是个笑话,犯忌的同时,那点可怜的小心思简直就是笑话,谁会把这个年轻的吴国公放在眼里宗室纨绔,未谙朝政,不懂世事,走到哪儿都是摆出近支宗室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令人生厌。

    老相国徐夏商已经明言反对,下堂札令徐子诚迟快离京,这事已经从类似笑话成了一个真正的笑话。

    谁不知道徐子诚的那点可笑的用心

    当今天子无子,而且传闻中身体不是很好,这就给了很多野心家理由。

    哪怕是酌金事件清扫了一轮之后,还是有徐子诚这样的蠢货跳出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算此次被徐夏商按下去,天子心里也定然有一根刺,等徐子诚再跳出来作死的时候,就是吴国公一脉被彻底清扫的时候了。

    拉上徐子先,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身为南安侯世子,原本徐子先的份量还不如徐子诚,但自从徐子先连续立下战功,得到了右相徐夏商的交口称颂之后,如果徐子先留京,意义就是和徐子诚完全不同。

    得到了右相的支持,原本就加大了份量,连天子也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徐夏商在权力布局上肯定远不及韩钟,也不及刘知远,但其以七旬高龄,五十年间获得的在宗室和朝堂,还有民间舆论的重大威望,不要说韩钟和刘知远,就算是天子也远远比不上。

    简单来说,就是当年成宗胡闹时,徐夏商已经是三朝老臣,能当面喷成宗一脸唾沫,除了徐夏商,还有哪个老臣有这个资格,或是有这个胆略

    武宗年间,徐夏商是青年进士,宗室中的英才,文宗年间已经是国之重臣,知名大儒,宗室中公认的长者。

    到了成宗年间,就已经是国之重臣,海内名儒,宗室重镇了。

    现在的崇德朝,徐夏商已经是四朝老臣,其实际的权力未必有多大,但在朝野民间和宗室里的威望,十个天子都不能及。

    如果徐夏商公开支持徐子先留京,其含义就是相当明确,支持徐子先以未来储君的身份留京

    当今天子无有子嗣,徐子先留京,不管是他本人或是生下的儿子,血脉与帝室相近,又有极佳的名声,加上徐夏商的鼎力支持,几乎就是储位的不二人选

    这样的威胁,连天子也不能淡然视之

    如果刘知远沟连宫中的内侍与近臣,夸大威胁,将韩钟与徐夏商捆绑起来徐夏商的威望加上韩钟的权势,徐子先就不是可能的储君,而在短期内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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