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的信号。”迈克从裤袋里掏出一条白手帕,丢在地上,但没能阻止拳头砸向他,“好吧,那也是认输的意思,我认输。噢,住手。”

    半夜醒来时,头疼得利害,花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叫做安宜。

    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双脚捅进拖鞋,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出睡房,丈夫躺在沙发上。她挨着墙边才能站稳,眼睛盯着熟睡的男人。

    忽然一股恶心,她跌跌撞撞跑到厕所,掀开马桶盖,连续地倾吐。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瘫坐在厕所的地板上。

    她侧侧头,意外地碰到一个纸球,扯出一段纸巾,擦擦嘴角,又抬头看了一眼递纸球的男人。

    “好点了吗?”

    她没空回答,胃液正在上涌,呕吐时,他在帮忙顺着后背。

    酒精带来短暂的迷醉,过后却是钻心翻肠的痛苦。

    她吐光所有胃液,在丈夫的搀扶下回到客厅,靠着沙发休息。

    “凯明,你还记得对面的两口子吗?”

    他皱起眉头,“怎么了?”

    安宜闭上眼睛说:“我听这里的住户说,他们是因为杀人剥皮而自杀的,你曾经被怀疑成凶手。”

    他点了点头,“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是吗?”安宜盯着他说,“也许你是心虚,凶手其实就是你,他们只是替死鬼。”

    凯明目光一沉,“说真的,到现在我也弄不清这件事。”

    “我听别人说,那个女人有手抖的毛病,不可能完整地剥下一张人皮,她怎么会成为了凶手?”

    “也许是因为我在拘留所里发动了黑咒语。”凯明回答,“当时害怕自己杀人了,想通过金项链的力量摆脱困镜。”

    安宜拧住丈夫的衣服,“所以你让他们替你去顶罪,含冤而死。”

    “这对夫妇也不是善类,他们差点就对安琪下手。”凯明说,“安琪听过复生的血人说,是那个女人将尸体埋在后院的,她与凶案脱不了干系。”

    “你敢保证不是黑咒语改变了现实?”

    凯明摇摇头,“我保证不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安宜捂住发痛的头部,凯明过来查看情况,不料被她一把推开。

    “发生这种事,你竟然一走了之,变成那头金属怪物逃避责任。”

    “安宜......”凯明无话可说,当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走,但现在解释也没用,如果人类深信某一件事,便听不进任何异议。

    他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等妻子睡着,为她盖上被子。

    到底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假象,他并不关心,只需要静静坐在那里,等待全然的到来。

    晨光透过玻璃,落在地板上,安宜醒来,看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六点,丈夫睡在另一张沙发上。

    她赤脚走到玻璃门前,平日晾衣的架子上挂着一张薄膜,她不曾记得家里有这种东西,拉开门,伸手过去,把薄膜张开成一个人那么高,上面有个像是纹身的图案。

    仔细瞧,薄膜上有细毛,指尖摸到湿润的背面,把薄膜翻过来,背面鲜红一片。

    她后退了两步,瞪大了双眼,“这是......”

    一阵凉风吹过来,薄膜迎面张开,四肢和身体的轮廓完全显现在她眼前,这是一张男性的人皮。

    安宜瘫坐在屋檐之下,他是谁,为什么会被剥皮挂在这里?

    她定下神来,看见院子里散落一地的玫瑰花。

    她走下台阶,沿着一朵朵花向前,最后停在银杏树下。花来到这里就没有了,草皮弄得坑坑洼洼,像是被挖起又匆忙铺回去。

    弯下腰去,轻轻一拔,草皮便被掀起。

    安琪深深吸一口气,徒手拨开乌泥,大约在三厘米深的位置,一只血手露了出来。手上的皮肤没了,清楚地看见肌肉纤维。

    泥里有一个黑色的钱包,安琪把它拿在手上,在夹层里掏出一张身体证,是美国样式,亚洲人的面孔,上面用英文标注姓名:迈克·胡。

    警笛低沉地呜响,凯明在沙发上醒来,妻子不在客厅,玻璃门之外,一张人皮在迎风招展。

    他赤脚离开沙发,面贴近玻璃,揉了揉双眼,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时,外面的铁门开了,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们走进院子。

    “到底怎么一回事?”凯明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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