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人捅捅他,“你拜个毛呀,刚才不是说怪物吗?”

    崩牙老头耸耸肩,“就是怪物才要拜一拜,以免它发毛,把咱们都吃了。”

    男人翻翻白眼,别过脸去。

    “它动了。”

    一人指着天上大叫,大家抬头,火球向天边移动,越来越快,落入一个山头之中。红光消失,夜空暗下来。

    “它落在远处的山上了。”

    “到底是什么呢?”

    亚娃眺望另一个燃点篝火的山头,那里传来骑兽的嚎叫声,“艾娃己经开始行动,快,拿起你们的弓矛,咱们要抢在她之前赶到那里。”

    男人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弓矛,腆着肚子攀上骑兽的背脊。

    疤脸男解开捆在岩石上的绳索,亚娃一扯缰绳,骑兽张嘴吼叫,两只粗壮的后腿直立起来,交替着跑向山下。

    “亚娃,等等我。”他推开一个男人正攀爬的,夺过缰绳,骑着角兽追去。

    水珠向绿边缘汇聚,从尖刺上滴下,落在辰娃的脸上,眼帘往上收起,一对绿色瞳孔左右晃晃,四周的带刺花交错丛生,花海中弥漫着白雾,眼前的山锋只是一个影子。

    她从地上撑起身体,旁边一堆枯叶冒出黑烟,焑柱直通天际,她爬过去,刨土掩灭烟火。

    沙沙

    花丛的叶子在晃动,她蹭着双腿往后挪,几片绿叶脱落地上,一个长着尖角的脑袋伸出来,空洞的鼻孔下是扁平的嘴巴,两排短挫的牙上下咀嚼着绿叶,独角之下是一对菱形瞳孔的大眼睛。

    “火眼,吓我一跳。”她垂下肩膀,抚摸那凹凸的黑皮肤。

    骑兽眨眨红眼睛,喔喔叫。

    辰娃从地上爬起来,拍拍银鳞裙上的泥土,牵着绑在兽角上的缰绳,穿行于花丛之中。

    骑兽吸吸鼻子,喔喔鸣叫。辰娃抚摸它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火眼,你也嗅到了吗?附近有一股浓浓焦味。”

    她捂住鼻子向前,拨开两棵带刺花之间的绿叶,前方出现一块空地,熏黑枯黄的花全倒在地上,冒出浓浓黑烟。

    辰娃仰望染黑的天空,“火眼,烟会引来其它部族,咱们得尽快逃走。”

    她踩着挂索,跨上兽背。

    噗

    地上的枯叶抖动一下,一只手臂露出来。

    辰娃放下缰绳,从骑兽上滑下来,抽出一把骨刀,伸过去撩开枯叶,一个*的上身呈现在眼前。

    这人有着一把黑长发,胸部平平,臂肌凸显,腹部有田字肌,双眼闭合,躺在地上不动。

    辰娃看得出神,背后被顶一下,回过头,是骑兽,她抚摸它说:“火眼,稍等一下。”

    她蹲下来,凑近那人的脸庞,“这头长发,四肢的长短比例,皮肤无暇的白,明显就是一名女人,可这平平的胸部你猜猜是男是女?”

    骑兽晃晃脑袋,低鸣两声。

    “你也不知道吗?让我瞧瞧。”辰娃掀起那人下身的枯叶,两颗绿眼珠瞪得大大,“是男人!”

    她放下枯叶,皱起眉头,“不对呀,部族中的男人个个头顶光秃,手臂垂至膝盖长,没有那一个长得跟他一样,瞧,他的鼻子是向外凸起的,这与女人一模一样。”

    她伸手颤抖的食指,点了点男人的鼻尖,长长的睫毛突然升起,一双黑睛眼倒映出她的样子。

    “哇。”辰娃往后一倒,趴在枯叶上。

    男人看看四周,又抬起双手瞧瞧,目光转向她。

    她举起手上的骨刀,指着男人说:“别过来,怪物。”

    男人眨眨双眼,双撑着地面,让上身坐起,两次尝试都摔回地上。

    辰娃趁机跳上骑兽,一路冲开带刺花逃跑。

    到达山下,她勒住缰绳,骑兽鸣叫一声,脚爪在地上刨出两道深坑,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前。

    “我应该往哪去?山头被毁,族人被屠杀,最后一个男人也投靠了亚娃,唉!刚刚进入青春期,就陷入绝情断育的境地。”她回头看看半山腰上的空地,扯着缰绳说,“他的模样虽然有点怪异,好歹是个男人。火眼,咱们沿路回过去,快,跑起来。”

    骑兽原地调头,两条后腿交替向前弹跳,沿着倒塌的花丛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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