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素来也是很宠溺自己这两个弟弟的,见皇帝朱厚照这么说,不由得笑道:“你这孩子,你既然有那什么玻璃宝物,就送几件给你两个舅舅又何妨,非得要他们拿银子买。”

    朱厚照虽然知道这张太后很疼自己弟弟,但他可不介意赚舅舅的银子,反正这两个舅舅和藩王勋贵一样都是家财万贯的对朝廷也没什么贡献,自己拿回一点银子来反哺于民也是好事。

    于是,朱厚照也就笑道:“母后,你不知道,这玻璃宝器之所以珍贵,那是因为要用许多珍珠玛瑙炼制,如果舅舅们想要,朕还得让采办的太监以皇家的名义去南边采买珍珠和玛瑙,然后动用漕军运回来,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朕即便想送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去做玻璃宝器给舅舅们呀,而且如果不动用银子,又得被百官们说朕滥用民力;

    如果舅舅们肯掏银子自然就是另一回事,朕让采买的太监花银子雇佣漕军也就招不来闲言碎语,这一万两银子也不过是买珍珠玛瑙的钱和支付一些工匠们的辛苦钱,朕可赚不到半两,而且这些玻璃宝器卖出去那就是两三万两银子以上卖,舅舅们自然是会狠赚一笔的。

    舅舅们如今也都各自成家立业,也不能总靠着皇家接济,虽不能从政但也总得有个营生,种地是不可能的也就做买卖还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朕就算是把皇家所有的东西给舅舅们,舅舅们也不能一直富贵下去,若是让舅舅们有个营生自然就不同了,也可以让舅舅们长些谋生的能力。”

    朱厚照刚开始说不肯送的时候,寿宁侯与建昌侯还有些失望,但如今听朱厚照这么一说,心里也很是称意,心想如果真如陛下这么说一万两买到的玻璃宝器拿出去卖给两三万两,自己就能挣个一两万,这比卖盐还赚钱呢,倒也比直接要一件好,毕竟要只能要一件,如果买自然可以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于是,寿宁侯张鹤龄忙笑道:“陛下说的极是,我们也不好意思经常找皇家要东西,我们也知道皇室的艰难,若真如陛下这么说,我们愿意拿银子买,然后找人卖到江南去,到时候也的确能赚不少,也当有了一番事业。”

    “正是呢,这样也可以堵了外面那些文官们的嘴,说我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今老老实实挣些钱,太后和陛下的脸上也好看”,张延龄也附和着笑道。

    张太后见两弟弟似乎很满意,而她也的确很赞同自家儿子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观点,也想着让自己这两个弟弟有个正经的营生,便也笑了起来:“如此也好,那你们便做这买卖吧,哀家也乏了,你们继续聊正经事。”

    于是,张太后便由侍女搀扶着去了里间,朱厚照则命人重续了茶,笑着问着张鹤龄与张延龄:“两位舅舅打算买多少件,要买什么玻璃宝器?”

    张鹤龄看了看张延龄,在心里盘算了一阵,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微臣要二十件,其中十件玻璃珠,五件玻璃桌,一件水晶观音!”

    二十件,每件一万两,一共就是二十万两,一件成本在一两到三两之间,就以六十两的成本算,自己也可以赚近二十万两银子。

    朱厚照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但表面上还是故作思索地说道:“二十件倒也不多,可以!”

    这边,张延龄见朱厚照说二十件也不算多,便也忙道:“那我也买二十件,跟兄长一样,十件玻璃珠,五件玻璃桌,一件水晶观音!”

    “可以,那两位舅舅待会就和魏彬签字画押,他负责这些玩意儿”,朱厚照点了点头,便还特意对八虎之一的魏彬嘱咐道:“对两位国舅爷客气点!”

    魏彬根本不用朱厚照吩咐,就已经喜笑颜开起来,他是皇家工业公司核心人物之一,自然知道这些玻璃宝器价值几何,也知道和这两位国舅爷谈成生意可以让自己获很多利润,便忙道:“陛下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为两位国舅爷办货。”

    说着,魏彬还主动笑着对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位国舅爷请吧!”

    张鹤龄与张延龄本以为这种麻烦皇帝底下太监的事会让这些太监不高兴嫌麻烦,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叫魏彬的皇帝贴身太监如此殷勤体贴一时也有些惊讶,心想莫不是他们在这里面也有什么好处?

    但两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处,也只能跟着魏彬去签了字画了押还约定在三日之内把总共十万两的定金银子送上,同时,魏彬也保证在一个月内把玻璃宝器陆续送到其府里。

    “皇爷,这两位国舅爷还真是爽快,四十万两的买卖说签就签了,这下子皇家工业公司又要赚大钱了”,魏彬一时回来对朱厚照禀告道。

    朱厚照淡淡一笑:“看得出来这些皇亲国戚都是些富得流油的主,你们把皇家工业公司务必管好,不可让人知道了我们造玻璃造肥皂的秘方,以后多找几个皇亲国戚,把这些都卖给他们!”

    “皇爷放心!奴婢们一直都好好看着呢”,魏彬说道。

    彼时,张鹤龄和张延龄也很是高兴地往宫外走去,两人也丝毫没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一想到自己去江南就能卖个几万两赚大钱脸上堆满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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