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斗未满吧。”

    朱厚照则继续追问起来,且问着王华:“王华,你乃状元出身,你说说你的学问是不是已臻化境,不需再请教他人,求学于他人。”

    “臣不过是成化十七年辛丑科两百九十八名举子中的状元,于天下百学不通者亦多,且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无人不需潜心向学”,王华自然不会骄傲地说自己学富五车,毋须再学,事实上尽管文人骨子里自傲但明面上也少有几个敢狂妄到说自己才高八斗的。

    因而,朱厚照便道:

    “连王华尚且不敢言自己不需求学,士大夫们又有何人真不需学习,拟旨,着吏部组建国家行政学院,学制为一年,选地方正三品以上官员,两京正四品以上官员轮训,地方正四品以上官员两京正五品以上官员常训,以备选南北两京堂官以及地方主政官之用。”

    “张彩,你是吏部尚书,这国家行政学院就由你兼任祭酒一职,但培训之事,得让张璁来,他是京师大学的第一届学生,且做过地方县令,熟悉新政,王华,你拟个荐举张璁担任吏部右侍郎兼国家行政学院佥事,原吏部右侍郎就作为第一批国家行政学院的学生。”

    朱厚照这么一谕示后,吏部尚书张彩心里颇为喜悦,因为他没想到陛下有意让国家行政学院由吏部管着,这就意味着自己这个吏部尚书虽然失去了荐举高官的权力,却得到了当中高层官员的老师的机会,意味着自己将来可以组织起很大的政治势力,至少可以保证没人敢再随便攻讦自己。

    但是吏部尚书张彩更加羡慕的还是张璁,他不得不承认,陛下的确是在有意重要当时选择进入京师大学的学生,这些人从一毕业就被皇帝陛下下诏单独存档,还以选调生名之,顾名思义,是从京师大学选调出来的优秀进士到地方与基层任职。

    而这批选调生升官速度的确快,因为选调生的档案就放在皇帝陛下书案上。

    夏言已经是兵部右侍郎正在巡使西洋的路上,当年做同样一件事的是永乐皇帝最信任的内臣郑和,足以可见夏言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而张璁也从地方县令升到了河套巡抚都御史,眼下皇帝陛下将其调进京升为吏部右侍郎还兼管国家行政学院,明显是在让其培养自己的政治势力,有意让其接班首辅之位。

    张彩知道自己年已花甲,身体每况愈下,自然没机会做首辅,但他能笃定这夏言和张璁都是要做首辅的。

    不只张彩如此想,王华也如此想,他知道陛下锐意革新,有意让官员年轻化,张璁不过四十余岁就要做吏部右侍郎,而夏言刚过而立之年也没几年眼下也已是兵部右侍郎,自己这一代成化朝的进士也是时候退位让贤,把这权柄加重的首辅之位交给这些年少力强的官员来干。

    “臣遵旨!”张彩接了旨,便又问道:“陛下,那臣请问,国家行政学院的教师与学生,是由内阁还是吏部抉择,还是等张璁进京后由他抉择。”

    “国家行政学院是大明帝国的学院,非是他张璁的,自然是吏部具体负责,由内阁审核且交由朕终审,任何一名官员升迁贬黜上皆需遵从组织程序,吏部负责管理官吏组织,代表帝国官僚组织,而你这个吏部尚书是吏部首脑,就由你负责筛选第一批教师与学生;

    教师你自己算一个,内阁与两京九卿,你自己挑可以为师者,致仕的焦芳、许进这些在家里享福的老家伙也可以调进京做老师,他们虽然辞官了,但也是朕的臣子,是组织上的人,他们虽然年老体衰不能管俗务,但教教年轻官员,把多年治国执政的经验传授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朱厚照说着又道:“至于学生,也是你吏部来选,把你们准备升为重臣的中阶官员先调一批进京,特别是哪些将升为各部尚书与侍郎以及布政使、按察使者。”

    对于“组织”、“程序”这类词,吏部尚书张彩等官员也都已明白其含意,他们不知道这些词到底是陛下杜撰还是古已有之,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词汇的确很恰当地表达了一些含意,以至于他们也都坦然接受,毕竟对于语言而言,时常出现新词或流行起一些古词也是常见的现象。

    吏部尚书张彩现在惊愕的是皇帝陛下要重新启用致仕的老臣,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皇帝陛下真的是不会要任何一个人才闲着,即便是致仕了也要抓回来继续干活,使得当年的王恕都在致仕多年后被抓回来执掌吏部,最后于正德二年逝世。

    而张彩不得不暗自感慨的是,将来想要升格为大明重臣者必须经国家行政学院培训,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天下官员莫不以进入国家行政学院为荣,而内阁首辅与吏部选官也都得优先荐举升迁经过国家行政学院培训的官员,不然便是违背皇帝定下的循例。

    而翰林院的职能就将会因此被减弱,不再是储相机构。

    内阁首辅王华荐举了京师大学毕业后的选调生桂萼与同样为翰林院学士的李时和翰林院侍读翟銮三人为河套巡抚候选人,看得出来,王华还是本能地照顾翰林院的官员,希望让他们去地方任巡抚,磨砺一下为政经验,将来能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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