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

    整个平阳城,都是喜庆的红色。虽然平阳知府略觉有些不妥,但这也不是天子脚下,过了这三天立马吩咐他们收拾也就是了。

    一早,南宫瑾一身红色喜服,由家中出门,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从城外庄子里将姚芳渟接进府中。

    女方的排场也不小,八抬大轿之后,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这次南海派将面子做的十足。

    迎亲之后,南宫昱作为这对新人的主礼人,指挥着拜堂的仪式,拜完之后南宫瑾手牵红绸,引着姚芳渟,跟着前面两个捧着龙凤花烛的小丫鬟进洞房。

    西院里站满了人,杜岭、郦松然、丁雄辉被拉着当伴郎,到处是起哄的人,就等着掀开头盖看新娘。孩子们不懂,也人来疯似的跟着大人们起哄。

    等儿子、儿媳拜完天地,南宫定康怕周棠累着,就悄悄拉着她去休息。二人刚在房中坐下,就有下人通报,有个女冠求见。

    今天特意通报求见的几乎没有,都是送礼参加婚宴的。但若是女冠,倒有可能是清心观的崇慧了,只是她近年几乎不出山,南宫定康虽然给她写了请柬,并没指望她会来。

    来人选了个比较偏僻的侧门门房外,怎么都不愿意进门。见她这身打扮,门房倒也没强求。

    南宫定康见到她的时候愣了愣,此人并不是崇慧,四十来岁年纪,道家打扮却是浑身缟素。

    “这位可是南宫先生?贫道紫妙,是崇慧师父的入门弟子,之前在清心观见过。”紫妙道长深施一礼。

    “出了什么事?”南宫定康隐隐觉得不妙。

    紫妙点头,“崇慧师父已于今日丑时仙逝,按师父遗愿,不办仪式,三日后火葬,骨灰洒入山林。紫妙特来向南宫先生通报此事。”

    南宫定康呆呆立在当场,连紫妙何时离开都不清楚。他在门房坐了好一会,耳边是府中喜庆的喧闹声,眼前看到的却是一位女冠身着素衣,还是刚认识时的年纪,爽朗的笑着,朝他摆了摆手,潇洒离开。这才是崇慧道长!

    南宫定康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轻轻说了两个字,“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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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晚,宾客越来越多。当然,泉州祥记的股东一个不少,连六个村都派了代表。而平阳城内外,不管认不认识,自认有些身家的几乎全部到场,更别说南宫定康、南宫璞的朋友,连赵凤鸣、陆访的朋友都来了不少。

    送贺礼的就更多,张居正以夫人娘家的名义送了贺礼,有一份托的是兵部的名义,南宫瑾明白是钱斌以及那些同僚、兄弟的,而平阳知府、荆州知府、泉州知府、南海知府都以个人名义送上大礼。平阳知府更是派人,从早开始就维持城内秩序。

    刚开宴,南宫瑾就已经被灌的七荤八素,好在之前杜岭就配了解酒药给他,再加上酒量不错,还没醉倒,就是神情实在兴奋的不行。

    周棠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他,虽然担心,但也没上去阻止。

    没多久,在酒宴场中,突然听到一声酒坛打碎的声音,像是被人狠狠砸在地上,不过这声响并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场中有人站到桌子上,大声说:“梁烈为私吞财宝,在海上一处礁石岛上杀了姚芳渟的爹。姚芳渟不过是个下人、海盗之女!”

    听到这句,场内静了静,很多人根本不明白徐葆深说的是什么。南宫璞迅速上前,“这位,还请下来。”既然徐葆深没亮身份,南宫璞故意当不认识他。

    徐葆深满脸风霜,穿的也很随意,见大家看向他,大笑道:“姚芳渟早就被我破了身……”

    “你醉了!”南宫璞厉声打断。

    南宫瑾眼神一冷,盯着徐葆深,却被身后冲出的付青双拦住,只听他小声说:“我处理。”

    徐葆深像是还没过瘾,又大笑的指着南宫瑾,“你不过是……”

    “请这位去客房休息!”南宫璞大声道。

    南宫璞的话音没落,一只酒杯已激射至徐葆深面门,徐葆深侧身躲过,付青双一掌横切徐葆深左脚,徐葆深凌空而起,只是付青双动作更快,迅速变掌为拳,窜起身一拳直击小腹,徐葆深几乎飞落下桌台。刚落地,成兆锋已带人赶到,制住他,五六人直接将他拖离了场。

    离场之时,只听徐葆深大喊:“我是南海派掌门徐葆深!你们敢动!”

    在场的南海派章氏、应氏长老,脸都吓白了,一句话不敢说。

    南宫定康从后厅匆匆赶到,团团向场中各位抱拳,“对不住各位,门房没看住,让疯汉混了进来。一会后院里有戏班,还有各种杂耍,大家一定要尽兴才好。”

    场中不少是南宫瑾的朋友,大笑着说:“没事没事,今天先要把酒喝尽兴了。”说着,又有人举着酒碗去灌南宫瑾。后面又有人起哄道:“别灌醉了,今晚没得洞房,新娘子可要恨死你们了,哈哈哈……”

    南宫瑾倒是来者不拒,继续嘻嘻哈哈的喝着酒。

    虽是如此,但还有很多人表情上都带着探究,气氛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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