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力气艰难的抓住它。陈贵凤并没有多想,她在地上蹲下,准备开始工作。她好奇地问了句,“敢问你在拜祭哪位先人?”

    男子听到陈贵凤的问话,一双幽深的黑眸里竟然冒出了两团蓝光,霎间,烟雾又加浓了。

    陈贵凤再次打了个寒颤,周边的气流又冷了几分。她没有回头看向男子那边,自然看不到对方的异端,没听见对方的回话,她以为人家不愿意说,就没继续说话。陈贵凤连续打了十几回打火机,才发现自己比对方更差劲,竟然连打火机都打不亮,而且手掌都给冰麻木了。

    男子恢复了原先冷傲的姿势,冷冷的看着蹲在地上不死心继续打火折的陈贵凤,她的侧脸柔和美丽,因为寒流蚀骨,她脸色跟男子的一样苍白无色。男子并没有告诉她,若然她不能燃烧地上的衣纸必然再也见不到光明。

    这六十年来,他每逢清明这一天都会到此拜祭他尚在人间时,还未过门的童养媳妇。或许跳崖而去的未婚妻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纵然使尽办法,他依然一直无法点着衣纸。而每逢到清明这段时间,他的情绪波动总是非常的大,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阴冷气息。

    “你这打火机是不是坏了?你看,根本打不起火来。”陈贵凤扭头看向男子,疑惑的说。

    男子诡异的俊脸闪过一丝失望,冷冰冰的说,“你走吧,至于能不能走得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是她自己闯进这片腐化的地皮,他不可能没条件的去帮一个外来人。

    陈贵凤扔下那枚冰冷的打火机,在自己的衣服袋口里摸出一枚普通的打火机,这枚打火机是她弟弟陈贵存出发前塞进她口袋里的。她可不知道,这回可是陈贵存无意举动救了她一命。

    只见陈贵凤用手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两根红蜡烛插在地上,拿起地上的纸钱、纸衣服、纸元宝之类的一叠叠的放在蜡烛上点燃,再放在地上一堆堆的燃烧了起来。

    火光映在男子的眼眸之中,他脸上的冰冷一下暖和了回来,眼内出现抑制不住的喜悦。周围的阴雾散去了许多,寒气随之退却,周边的树木这才得以喘息过来。

    陈贵凤感觉到火光替她驱走了寒冷,便笑着对男子说,“你看,这不是点燃了吗?你的打火机肯定是坏了。”

    男子淡然走近陈贵凤,在她旁边蹲下,拿起一叠叠的衣纸和她一起燃烧了起来。“谢谢。”他的语气里掺杂了许多感激之情。六十年了,终于把自己的愧意送了出去,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陈贵凤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无意间发现男子灰色的外套竟然变成崭新的浅黄色。她不知道这是男子前世的未婚妻对男子最后的一丝温柔,那女子安心告别男子,要去投胎转世了,她把男子就此算交托给了陈贵凤。而地上的衣纸全都是浅黄色的。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陈贵凤的脸在火光之中微微的泛红,她没有跟陌生男子相处的经验,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能让她心跳加速的美男子,她感到很不自然。

    “付宁。”男子淡淡的说。

    “我叫陈贵凤。”她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付宁的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陈贵凤看着对方的眼睛很有诚意的询问,他的眼睛很明亮,有着迷人的吸引力。

    付宁没有回应她,只是继续燃烧衣纸。陈贵凤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就不敢再多说话。

    或许是付宁生前的未婚妻不舍得最后的分离时刻,这堆衣纸竟然烧了半个小时才点尽。

    “你往右走出十一步,后退三步,再往左直走。其间不能回头,不能多走半步。”最后付宁打发陈贵凤离开。

    这时候,雨停了,雾也散尽。陈贵凤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前面竟然是渊崖深谷,如果当时这付宁不在此地,她看不清路,不是直接摔死了?

    “你能送我出去吗?”陈贵凤心有余悸的说。

    “不能,我有其它事要办。”付宁并非好色之人,不会怜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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