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打着对方的脸,冷笑着说道:“老戏骨,别演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造谣生事的刁民,飞龙镖局灭我靖远镖局,杀我镖局上下六十多口,我上堂击鼓鸣冤,你却连案都不问,直接将我打入大牢,龙飞天当时就在你大堂上坐着喝茶呢,这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张知府顿时呆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你就是前两天越狱的那个……?”

    “不错,就是我!靖远镖局少镖头,我叫陈霄,踏碎凌霄的霄!”陈霄的话,掷地有声。

    “啊!”张知府闻言,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个生鸭蛋,看着陈霄满面寒霜,眼带杀气,张知府为了保命,直接把龙飞天给卖了:“少镖头饶命啊,我也是被那龙飞天给逼的啊,他有锻脉后期的实力,我这凉州府衙里的三班衙役哪个是他的对手。”

    陈霄一把揪住张知府的脖领,将其瘦小的身躯提起来恨声道:“你搞不定他,难倒朝廷也搞不定吗?为什么不上报?”

    张知府被陈霄勒的喘不上气来,两只枯瘦的爪子在胸前乱抓着道:“少镖头容禀,辖区里发生这么大的灭门案,我要是处理不了反而向上级求援,事情不但解决不了,我的仕途也完了啊,还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狗官,你放屁,为什么解决不了?我们家六十多口人的命不如你的乌纱帽重要是,老子今天就一刀剁了你的狗头,看你怎么当官!”一听对方的话,陈霄登时勃然大怒,一把将张知府瘦小的身板提溜起来,在空中猛烈的摇晃着……

    “少镖头,息怒,息怒啊,您听我一言……”张知府两只脚悬空,猛烈的瞪着,活像一只被吊起来的鸭子。

    陈霄猛的将他掼在地上,喝道:“你今天给小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是龙飞天第二!”

    张知府猛然听出陈霄言外之意,吃惊的望着这个满身是血的瘦弱少年,结巴道:“敢为少镖头,龙镖……咳,龙飞天他……?”

    “他死了!飞龙镖局也被我单枪匹马给灭了!你要是现在出趟门,没准能看到城西大街上的那把火!”陈霄的语气冰冷无比,不带一丝感情,但再冷的语气也不如话中的内容更冷……

    张知府无法想象,这个当初跪在大堂上的无助少年经历了什么,能在两个月后以仇家当初同样的方式报仇雪恨,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张知府再也不敢和陈霄耍心眼,只好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少镖头有所不知,万岁爷雄才大略,驱逐鞑虏,开创大明,一扫我汉人衣冠百年沉沦的颓势,但也造成了江湖上侠客犯禁,朝堂上重武轻文的局面,先后两位丞相豁出身家性命,才从那帮武将手中将牧民之权夺回到文官手里,武官掌兵,文官治国才是长久之道,那帮子武将治理地方,除了刮百姓身上的血肉,他们还会干什么?”

    说到这里,张知府竟然有些大义凛然、义愤填膺了,只是抬头看到陈霄脸上的冷笑,连忙改口道:

    “当然,下官也不是说文官就不贪财,但至少文官讲规矩,少镖头您回想一下,自从地方民政被文官掌管之后,老百姓的日子是不是好过了许多?”

    陈霄努力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张知府说的还真不错,早些年地方直接归督军府管,那各种名目的盘剥简直是没有尽头……

    今日出个“灶捐”,老百姓家生火就要交税;明日出个“灯捐”,好么点灯也得交税,最可乐的是河北道大都督给父亲贺寿,居然巧立名目设了个“祝寿捐”……

    而更绝的还是青州道大都督,为了增加军饷,各种苛捐杂税都设遍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生生造成一个“粪捐”,老百姓拉屎都得给督军府交钱。

    当时青州就有一个秀才写诗道:“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得屁无捐”成了一时奇闻。

    陈霄结合自己穿越前的知识一思考,顿时发现如今大明立国不到三十年,就盗匪横行,武风大盛,只怕和军方治民的失策有关。

    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多了,自然盗匪就会多,而军方不会在乎盗匪多不多,因为剿匪同样可以带来军功,反而会变本加厉的剥削百姓,一点一滴的挖空社稷的根基,倒是无数的武林名门,江湖帮派乘着这股东风发展壮大,成了一股股朝廷都为之侧目的地方势力。

    张知府见陈霄明显动容,再接再厉道:“我们文官虽然收回了治民之权,可也因此得罪了将门,地方上出了什么事,军中高手根本不会管。”

    “我一个文官,手底下不过三班衙役,管管街上的混混和普通的蟊贼还行,碰上江湖上稍微有点实力的高手就对付不了,不但我对付不了,就是上报给巡抚大人,他也一样对付不了,还会怪我多事,万一把事情闹到朝堂,还会为将门攻击文官提供把柄。”

    “所以如今的地方官府,凡是涉及到江湖中人的事,都是装聋作哑,能不管就不管,少镖头明鉴,非是下官针对你,整个大明朝都是这样的!”张知府是一口气把肚子里的干货都掏出来了,忐忑不安的看着陈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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