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是那群人乐于接受的说法。如果白毅那个疯子没有弄出什么机械生物脑,如果机械人没有变成超机械人,如果超机械人没有变得随处可见,那么不管是冰线虫还是火线虫,根本就不会造成这种令许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灾难。抱着这种看法以及怀着激动的情绪,那群人组成了“反机械人联盟”,在各地游行示威,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冰线虫”的问题被他们搁置在一旁,他们认为超机械人已经可以视为一个物种,一个被人类创造出来,并且除了在智商上有所不及外,其他方面已经远远强于人类的物种。哪怕它们也许只有小狗的智商,但显然它们不会舔主人的屁股,而是随时会踩烂主人的屁股。为此,他们提出了十分明确地抗议内容,那就是将超机械人技术以及超机械人永远地隔绝在禁断世界的彼岸,因为这样的科技,已经达到了会危及人类自身存在的极度危险地步了。

    或许,在当时,他们提出地抗议确实隐隐闪烁过一丝充满智慧地预言之光,但他们所换到的,只不过是出于安抚人心的目的,各地政府所多给的几碗饭而已。毕竟,对于政府来说,超机械人消不消失,与他们会不会饿死,关系不大。

    事实上,不管各地政府与科学界对他们地抗议到底抱以何种态度,人们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超机械人的身影。就连超机械人这个在世界级灾难当中表述主角的关键词本身,都如同飞坠入海的陨石,激起翻天覆地毁灭浪潮过后,彻底沉入了海底,鲜少再被人提及。

    直至第二次超机械革命地爆发。

    引发这次革命的导8火8索,并非什么病毒,也不是什么机械人卧薪尝胆地怨念,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超机械技术,也就是说,第二次超机械革命实际上是人类所发动的一次超机械技术革命。

    巧合地是,造成第二次超机械革命的关键人物也姓白,这个男人名叫白钟。此人与白毅是否有什么亲戚关系不清楚,但日后的伦理派就是基于这点,在对他们进行口诛笔伐的时候,或许是为了避免白来白去地太麻烦,一不小心还会白错人,不如省点事,也或许是为了无论提到哪一个,都能将他们刻意想要挑起地厌恶情绪以文字连接这种强大地联系形式引到另一个人身上,索性将他们称为“疯狂白家”。

    从白钟公开发表的言论来看,他对于超机械技术地研究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因为他公开的种种技术数据都刷新了停滞在多年前一动不动的超机械技术数据,许多对超机械技术并不热衷的地方政府,仍然把这些数据当作最新数据列入教材。对于超机械技术地研究从来都没有间断过的组织并不少,这些数据虽说的确有足以令人为之瞠目结舌的地方,但还不至于引起轰动,直至白钟说到“灵魂注入”这个词汇。

    对于灵魂地研究,科学界虽说早有涉足,但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这种东西似乎已经脱离了物质世界的范畴,神秘、深邃、难以琢磨。但白钟对于灵魂似乎天生就拥有狂热的兴趣,并孜孜不倦地开展研究。与别的灵魂狂热份子不同,白钟除了狂热,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天才。他表面上只有一个医学博士的公开学历,但从他发表的论文以及公开演讲来看,他掌握的超机械学知识以及对超机械技术地理解已经足以秒杀任何的超机械学博士了。但真正令那些仍然想拿学历来对他的疯狂学术理论进行攻击的人闭嘴的,是那次令白钟一举成名的演讲现场与他同时登场的一个人。

    这个人从表面上看纯粹就是一个超机械人,以椭圆为雏形的脸部自下半部分开始缓缓刀削内收而下,一张漂亮的梯形脸得以成型,圆润的下巴、竹叶状的嘴巴、有棱有角的鼻子之间比例匀称,平滑的流线由间隙处向脸颊方向铺出,没入视线尽头的圆弧里。细细刨就一般的双眼尽管有些呆滞,但无伤大雅,而眼球表面隐隐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十有八九就是当时意气勃发的白钟吧?

    在林予的记忆当中,这只是一张黑白照片,或许它原本有色彩,或许本就是打印纸上的黑白档案。无论它有没有颜色,恐怕都无法令林微看清眼球里的这个人了。一提到灵魂,林微就非常在意,说起来即便是有关联,但关联性也相当小了,可如果没有这个人,林予也不会被注入到她身体里,而她也不会阴差阳错地获得魂力,所以很自然地就想看看这个罗琳在闲聊中告诉她的灵魂注入之父长什么样子。如果对着一个连长相都不清楚的人表达感激,比对着流星许愿还不真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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