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了一下,张涒再要上前去救李会计,越来越多的蚂蚁落下来,很快覆盖了李会计,惨叫声嘎然而止。

    “前门走不了了,跟我上屋顶。”张涒拉上李三洁,踩着置物架的隔板直接摸到屋顶,手一推,一层木板推开,黎明的微光照了下来。

    张涒爬上屋顶,一个单圈鞭腿,将附近的几只蚂蚁扫飞,手一提,就将后面的李三洁提上屋顶。

    屋顶上,四周不断有大蚂蚁爬上来,屋顶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宛如置身蚁海。

    张涒不断击开爬近的蚂蚁,手脚带上了内劲,击开的蚂蚁连带周围的蚂蚁半天爬不起来,另外两人这时也上了屋顶,张涒一指头顶上黑乎乎的山壁,“登山绳给我”。

    从眼镜男手里拿过一盘登山绳,挂在肩上,然后他轻轻一跳,抓住一块突出的山石,用力一拉,就爬上去一截,他手脚并用,沿着山壁的缝隙很快爬上山顶。

    往下一看,爬上屋顶的蚂蚁越来越多,三人挥舞着衣服抽打,但立足的空间仍然越来越小。

    张涒将登山绳在山顶树上一绕,绳子甩了下去。

    阻击枪男一把抓住绳子,正要往上爬,一块石子从山顶滚落,正好打在他头上,阻击枪男抬头一看,张涒正拿liè qiāng指着他,枪口摆了摆,示意让李三洁先爬。

    李三洁、阻击枪男、眼镜男在绳子上爬成一串,眼镜男在最后,这时大蚂蚁已经布满屋顶,一团团黑色密集在一起,沙沙的声音犹如地狱的召唤。

    大蚂蚁的触须在空中摆动,它们逐渐聚集,堆成一个蚁丘,蚁丘越来越高,慢慢追上攀爬的眼镜男,眼看蚁丘快到自己脚边了,眼镜男勾起自己的脚,顶着头上的人死命往上拱。

    李三洁毕竟是个女孩,爬绳子力量偏弱,压住了速度,眼镜男拱着阻击枪男,阻击枪男推着李三洁,张涒一看,这样不行,李三洁会掉下去的,这一掉下去就是个葬身蚁海,尸骨无存。他一压liè qiāng,嗵,就是一声枪响。

    绳上的三人齐齐一震,抬头只见枪口微烟渺渺,低头一瞧,堆起的蚁丘被这一枪直接崩碎了。

    危机解除,三人攀上山顶,只见木屋上蚁聚如海,前一刻的生死之危已成这一刻的风景。

    “得阻止蚂蚁追着咱们,给它们还个狠的。”张涒指指两侧正沿着山壁往上爬的大蚂蚁。

    眼镜男看向他,“怎么搞?”

    “烧它们一下。”张涒指着木屋边上敞棚下的煤气罐,蚂蚁对这铁罐子不感兴趣,蚁海中仍能看个轮廓。

    眼镜男瞅瞅阻击枪男,见他微微点头,“好。”

    张涒拍拍李三洁,往后一指,李三洁走到一边,关注后路有没有蚂蚁爬过来,张涒的liè qiāng瞄着煤气罐,罐体在木棚下面,由于角度关系,只露出一部分,他没信心一枪打中,liè qiāng瞄了又瞄,正在这时,耳边“砰”的传出一声枪响。

    他的耳朵一阵尖鸣,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煤气罐bào zhà了,气浪将屋顶掀飞,蚂蚁海变成蚂蚁雨,蚁尸喷到空中,唰唰而落,溅得到处都是,木屋的位置已经包裹在火光里,沙沙的蚁行声一下消失了,正爬山的蚂蚁似乎也失去了指挥,在原地乱转。

    张涒等人被bào zhà的气流弄得灰头土脸,抹了把脸上的土,望着眼前的一切,爷爷的木屋就这么没了。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拉了他一把,张涒这才醒过神,回头一看,那两个男人已经往山下走了。

    山上这么大动静,可能吓住附近的动物,更可能吸引山下的丧尸。众人沿着山顶小路,背朝bào zhà的方向下山,现在远离事发现场,是最安全的选择。

    一路跑到半山腰,几人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休息。这里隐隐能看到山脚下青狐村的轮廓,四人吃喝补充体力,谁也不说话,好像还没从bào zhà中回过神来。

    张涒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阻击枪男,李三洁也许没察觉,他可是心里清楚,山顶距木棚下的煤气罐五六十米距离,目标还有遮挡,一枪就打爆,没练过说不过去,他也上山打过猎,对这一枪的难度心中自然有数,再联想昨晚这阻击枪男还几枪射死过一只扑过来的大野狗,有枪法,体力也不错,还带着阻击枪,这阻击枪男来山里干嘛?

    张涒心里加了提防,李三洁坐在他身边,这时缓过口气,一双大眼雾气濛濛的注视着张涒,“张大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人变丧尸了,动物也变了,野狗野兽变大了,连蚂蚁也变成这么大个,这让人可怎么活?”想起李会计的死,李三洁一阵伤心。

    张涒也是无语,他也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抬手摸摸李三洁的脑袋,安慰安慰她。几人谁也不接话,各自默默想着心事。

    张涒直觉这世道可能真要大乱,增强自身实力才是第一要紧的事,他把liè qiāng塞给李三洁,让她看着点,自己要恢复xià tǐ力,他盘腿一坐,默默运起了《乾一注身经》。

    呼吸吐纳间,张涒的心境平和起来,一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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