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应该生她下来。”

    吃着饭的中年女子将一块鸡骨头丢到地上,又夹起一块厚厚的红烧肉送进嘴里。

    饿着肚子的小女孩吞了吞口水,很饿很饿却不敢靠近饭桌,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饭桌上的人都听见了她肚子在叫饿,中年男子发了火用筷子敲了敲盘子:“不生下来怎么救大的。去拿碗饭给她,怎么说也是你哥哥的孩子。”

    “真是烦。”中年女子起身,看着小女孩一顿碎碎念道:“我哥都不养,我还能管啊。两夫妻生个大儿子得了病,生小女儿来救。现在大儿子好了,小女儿就不管了。两夫妻带着大儿子去国外定居吃香喝辣多时髦啊,丢个小女儿在这里,房也没留要钱也不给。我还能白养她?养了她我们家孩子还能吃饱饭?”

    这么长的一段话年幼的秦阿飘却是听懂了,只是红了红眼,什么都没说。

    “你看看她,都七岁了,一个字都不认得。我哥嫂生她下来,就没打算教养她。”

    “行了,别说了。下午把她送福利院去。”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看着秦阿飘道:“我们家也养不起你,阿飘啊,到福利院去。”

    “要怨就怨你爸妈去。”

    吃了一碗浇了肉汁汤的白米饭,秦阿飘便被赶出了门。父母已经带着大哥远渡海外定居,将她丢弃在国内。走了好久的路走到姑妈家,却没有被收留。

    她生下来是为了救自己个哥哥,哥哥被治好以后,没人要她,也没人给她依靠。

    年幼的秦阿飘继续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擦了擦鼻子。看着周围有同龄的小孩牵着家人的手路过,本该是羡慕的,可想想羡慕他们自己会难受,不如就不羡慕了。

    从小便学会看开,学会冷却自己的感情。

    牧流云知道自己在梦中,知道这是另一个世界,可不论如何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也不该如此真实才对。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被抛弃的小女孩就是秦阿飘。他想去靠近小女孩,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

    胸口堵着一口沉郁的气,牧流云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瞬间便是看向一旁熟睡中的秦阿飘,她好看秀气的眉头正皱着,也在做梦吗?

    秦阿飘在另一个梦境中,她不喜欢这个梦,很不喜欢。

    黑暗阴森,周围都是残肢断臂仿佛经历过一场tú shā,鲜血和脑浆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河流,恐怖片都不敢拍这么可怕的场景出来。

    一群小孩被困在其中,麻木看着地上的残尸。周围有穿着黑衣的男子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如果谁害怕了,就会被抽打。

    秦阿飘很快就看到了年幼的牧流云,他站在最前面,苍白的小脸已经没有了之前梦中看到的青黑血管,只是整个人已经变得死气如傀儡。

    “阿飘,阿飘。”

    秦阿飘还在梦境中,却听见牧流云的声音传来,整个梦境天旋地转,秦阿飘只觉得自己像是从高处落下,瞬时张开眼睛。

    “流...云。”她迷迷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又梦见他的小时候了。

    “做梦了?”牧流云温柔看着她。

    秦阿飘闭上眼,缓缓点头,又迷迷糊糊睡了起来,她想继续去梦中看看发生了什么。

    无奈,牧流云只好也躺下来,只是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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