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然而唐瑄却依然目光呆滞,对他的话聪耳不闻。

    风恒哼了一声,对着铁门就是一拳,顿时就听轰的一声,整个铁门便轰然倒下,露出了密室里的情景。

    这间密室并不大,里面的一盏油灯可以将整间屋子全部照到,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令得众人齐齐一怔。

    只见这密室中并无他物,只在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十字形铁桩,一个人正双臂张开被粗粗的铁链绑在了铁桩上,一头蓬乱的长发将他低垂的脸全部覆盖,所以并不能看清上面绑着的是什么人,但风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没错,他就是自己的父亲,风家曾经的家主...风渊!

    ‘啪!’一声响亮的脆响,唐瑄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撞到旁边的石壁上又弹回地上,整张脸顿时肿得如同猪头一般。

    打她的自然是风恒,他虽然恨风渊,但那是有理由的,而唐瑄这么对他,却是完完全全的残忍!

    风恒收回手,慢慢的朝着十字桩走了过去,站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他现在显然处于昏迷状态,要不然刚才打破铁门那么大的响动定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嘭嘭嘭...’几声脆响,接着便是铁链落地的声音,风恒手一抬,将失去支撑而倒过来的风渊接住,顿时又是怒从心起,风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重量,可以想象他破烂的袍子下包裹的是怎样一副饱受折磨的躯体。

    这真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吗,曾经自己眼里的那棵大树?

    风恒曾经设想过无数种与他再见面情形,无一不是见面之后让他彻底的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而痛悔,将他的自尊一点点的击碎,让他从此之后无地自容,但像这样子见面,除非风恒也成神,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得到。

    不过还好,风渊并没有死,风恒对于他也从未想过要下杀手,因为他要杀的是他的心!

    风恒慢慢将他放到地上,随即掏出几粒丹药给他服下,从脉象上来看他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当然风恒自然不可能检查出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疯,而他现在昏迷的主要原因,大概是饥饿所致。

    这让风恒对他的鄙视又上升了一些,当年他是那么的薄情寡义,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被另一个更加薄情寡义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风恒见他气息渐渐平复,道:“我要带他去母亲的坟前祭拜,你们就先留在这里等我吧,这次回去后让门派派一些人过来,无论是风家还是后面要去的唐家应该都还是有一些底子的,对了,最大的一间药铺就送给之前那对饭店的夫妇吧。”

    “是。”周围的人应了一声。

    风恒点点头将风渊抱起,“欢儿跟我来吧。”

    肖欢儿自然不用他说也会跟去的,经历了那么多,两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定什么名分,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肖欢儿将来必定是风家的儿媳,自然要去祭拜一下云杉。

    云杉现在可能想比活着的时候来说反而不再那么孤单,他的坟墓坐落在一个很大墓群里,这里是风家的祖坟,密密麻麻的坟冢几乎将大半个山头全部覆盖,这让云杉的坟墓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

    甚至风恒找了好一阵才终于找到这个熟悉而亲切的名字,他慢慢将依旧昏迷的风渊放下,看着眼前的一丘黄土,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就在这座土丘下面,躺着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看自己的慈爱眼神,往昔种种依然历历在目。

    ‘咚’,风恒重重的跪了下去。

    “六年了...娘...孩儿回来了...”他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肖欢儿想了一阵也走过来与他并排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风恒正想说什么,却见肖欢儿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着云杉的墓碑说到:“我...我叫肖欢儿,是...您的儿媳妇,风恒他很好,你不用再为他担心,他不仅帮你报了仇,也帮我报了仇,虽然他很少跟我提起您,但我想您一定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因为这么久以来我可是第一次见他哭呢!”

    风恒闻言不由破涕一笑,欣慰的拉了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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