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你打我?”

    黄能没有说话,赵蕊又问:“你以前不是一直说她不好,不懂情趣,说我的床上功夫好得让你下不了床,要跟我过一辈子的吗?”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子?!真是让人作呕!”黄能毫不留情地点破她猪一样的身材。

    赵蕊蓦地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丈夫竟然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我觉得这戏很好看,也很出气,冷笑着骂了一句:“不要脸。”

    当初勾搭姐夫上床,还炫耀自己的床上功夫好,把姐姐打压得无家可归,只能住贫民区。现在,她赵蕊也算是得到报应了吧?

    赵蕊抹着眼泪回屋,重重地反锁了门。

    我俩则依旧在黄家耗着,等黄能松口了才能知道豆豆的去向。

    然而,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傍晚时分,竟然有一个人抱住豆豆跑来找黄能,戳着黄能的脑袋就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你说这孩子只是耳朵听不到,怎么还有心脏病啊?这孩子我不要了,快还我十万块钱。”

    甜甜一把从那人手中抢过豆豆,瘦小的孩子此时眼睛紧闭,脸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她身子软踏踏地窝在甜甜怀里,嘴唇是可怕的青白色,呼吸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看到豆豆的那一刻,甜甜身子一晃,差点儿倒地。

    我赶紧扶住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跟黄能算账了,直接带着她们母女俩,向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以后,豆豆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医生通知我们准备十万块钱手术费,豆豆需要立刻做手术。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甜甜都是把银行卡贴身装着,以防不备。

    我们去交了手术费以后,就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着。

    一台手术,做了六个多小时,我们一直等到了后半夜,豆豆才被推出来。

    她这么短的时间,就连续做了两次手术。

    那么小小的一只,安静又无助地躺在病床上,嘴上带着氧气罩,浑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刺目地心疼。

    我不敢想象,豆豆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她,让她犯了心脏病。

    小时候,在姑婆家的生活,以及被拐卖到苏家的日子,都深刻地刻在我的记忆里。如今,看豆豆这样,那些记忆仿佛又活过来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盘旋,叫嚣着折磨我。

    豆豆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天要一万多块钱的医疗费。

    甜甜卡里的钱,交了手术费之后,所剩无几。眼看着就能给豆豆做人工耳蜗了,现在,又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甜甜麻木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两只眼睛空洞洞地透过玻璃看豆豆。

    我陪她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我们不能两个人都耗在这里,起码要有一个人想办法去弄钱。

    我跟她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红夜,客人都快走光了,我坚持工作到把最后一个客人送走。

    手里攥着客人刚刚给的五百块小费,我笑笑,以前总觉得在红夜挣来的钱比外面的钱脏。

    现在,我却觉得,这脏的钱也一样令人欢喜!

    它不是钱,是命啊!

    我把它装进包里,走出红夜后,到银行取出了我卡里所有的钱,一共才七千多块,还不够豆豆一天的医疗费。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所在的街道上,除了银行的自动取款机这边还亮着灯,其它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我的心,仿佛也跟这黑夜融为了一体,黑得无边无际。

    深吸一口气,我拨通了洛云川的电话,做好了永远都不要求他的准备,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不得不屈服。

    洛云川说他在公司,让我站在原地别动,让阿东来接我。

    阿东很快就开车来了,路上,我问他,洛云川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

    阿东说洛云川上次出差回来之后,简直成了工作狂人,吃睡都在公司里。

    我问,那他的身体吃得消吗?

    阿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洛氏集团的办公楼,是海城的标志性建筑,一百多层楼,几乎高耸入云。

    一楼大厅里只开了昏暗的应急灯,我跟着阿东乘坐专用电梯,直达洛云川的办公室。

    敲了门,他说进来,我就进去了。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到,整座大厦,只有洛云川这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此时,他正端坐在桌子前,微蹙着眉头看文件。

    我第一次来洛云川的办公室,有些局促地都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了。

    环顾四周,是黑与白的装修色调,跟他的人一样冷酷单调。

    洛云川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事?”

    我局促地咽了口唾沫,张了几次嘴,才吐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那句:“可以……借我点儿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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