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成躺在草榻上,竭力回忆着先前看过的那些穿越里那些前辈们发家致富的途径,却发现好像都不太合适。正感叹着知易行难,突然他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倒像是有小偷。周可成下得榻来,从旁边捡起一根棍棒,小心的走出门外,只见大门敞开着,月光从外边照进来,一个黑影在灶台旁摇动,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看打!”周可成大喝一声,手起棍落,便朝那黑影背后打去。那黑影哪里想到背后会有人打他,幸好夜里周可成也看不清楚,那一棍只是打到肩膀,没有打中脑袋。

    那黑影一声惨叫,便往旁边一滚,周可成刚想再打,对手已经转身扑了上来,与其扭打起来。那汉子个子并不高,矮了周可成足足一个头,可力气却大的惊人,一双手如同铁钳一般,三下两下便夺下木棍,将周可成掀翻在地,坐在其身上便要饱以老拳。幸好此时陈家叔侄也被惊醒,跑了出来,将其掀开,三人齐心协力,好一会儿才将来人按倒在地,用绳索绑了。

    “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跑别人家里作甚?”周可成惊魂未定,爬起身来便指着那汉子骂道。

    坐在地上那汉子一头乱发,随便用草绳扎了,此时挣扎中披散开来,看上去宛若野人,身上穿着一件脏的看不出眼色的罩袍,光着两只脚盘腿坐在地上,神色倒不惊慌,傲然道:“白长了偌大个子,却没有什么本事,连从背后打人都不会,要不是老子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以一对三也不会输!”

    “狗东西!”还没等周可成说话,一旁的小七已经恼了,他捡起木棍便要打却被陈四五拉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下那汉子,问道:“看你身上衣服的样式,应该是个逃军?”

    那汉子脸色微变,旋即冷笑道:“不错,老子就是逃军,杀了人逃出来的,你把我送去官府领赏!”

    陈四五笑了笑,上前解开那汉子的绳索,笑道:“小七,你去外面摘个瓜来!”

    “阿叔!”

    “让你去就去,怎么,不听阿叔话了?

    小七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一颗瓜回来,陈四五解开那汉子的绳索,将瓜放到面前,笑道:“三更半夜的不好生火,兄弟就先吃个瓜解解渴!”

    那汉子看了看地上的瓜,又看了看陈四五,问道:“你不送我去官府?”

    “呵呵!”陈四五笑道:“我虽然没吃过兵粮,倒也知道军户的日子不好过,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是被逼到绝路上了。我陈四五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但坏了别人的性命换赏钱这种事还是不会做的。你先吃瓜,明早我送你去双屿,你在那里寻个活路也容易些!”

    那汉子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来,他起身向陈四五拱了拱手:“好汉子,我也不白吃你这个瓜。既然你提到双屿,想必也是靠给岛上的海商做事过活的?”

    陈四五一愣,笑道:“不错,这一带海边有几个人不给岛上的海商做事的?要不然就凭这点薄田,早就饿死了!”

    “那你最近还是小心些,我听说上面有军令下来,要整治海防卫所,添置战船,补足缺额,想必接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对双屿下手了,别正好撞上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四五闻言赶忙追问,那汉子也不隐瞒,便径直解说了起来。原来他姓吴名诚,本是定海卫的一名军户,当时已经是明代中叶,距离开国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卫所早已废弛,像他这种寻常军户除了头上有一群千户百户老爷外,平常日子与佃户们倒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佃户是被田主缙绅欺压,他是被卫所里的百户、千户欺压罢了。这个吴诚挽得一手好弓,又擅长设套下饵,是当地有名的猎户,三节两寿总要送一份猎物去自家百户府上,日子倒也还勉强过得下去。却不想前些日子朝廷有诏令下来,说要整治海防,卫所里的百户老爷便以其射艺过人为由,拔入军中,整日操练,却又扣着粮饷不发。这就把吴诚逼上了绝路,他又是个暴脾气,忍受不住百户的亲兵的欺压,便杀了数人,逃将出来。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陈四五叹了口气:“吴兄弟你也是苦命人,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吃了瓜歇息会,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双屿!”

    次日黎明,周可成他们四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摘了些瓜菜,开船下海,约莫快到中午到了双屿。上岸后便摆开摊子,刚卖了一会儿瓜菜,便听到街道的尽头传来一阵喧闹声,街头的闲汉们呼啦啦的涌了过去,摊子前原本攒动的人头消失了。看了看无人搭理的瓜蔬摊子,陈四五晦气的摇了摇头。

    “阿叔,我也想去看看!”小七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对于枯燥乏味的古代乡土社会来说,能有热闹看便是少有的娱乐了。

    陈四五皱了皱眉头,对外甥的怜爱之情占了上风,他点了点头:“也罢,想去便去,记得小心些,莫惹出什么是非来!”

    “哎!”小七狂喜的跳了起来,往街尾那边跑去,陈四五回过头对周可成和吴诚笑道:“小孩子家家,就是闲不住,让二位见笑了!”

    三人说笑了几句,过了约莫半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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