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交头接耳的商议了几句,神色变得好看了不少,周可成方才提出的五条之中,除了第一条是对自己有利的,其余四条可以说都是公允之论,尤其是第三、第四、第五三条,都考虑到了土著一方的利益,一名长老与疤脸低语了几句,疤脸笑着问道:“敢问一句,周掌柜第一条里说的土地,大概要多少呢?”

    “取其所需而已!”周可成笑道:“百步方圆为一亩,五口之家,半亩宅地,半亩院子,菜地粮田加起来百亩,倒是我们要造船,可能砍伐木材会多一些,不过也是从上游山谷之地取木。”

    “那倒是无妨!”疤脸一脸轻松的样子:“上游山中林子无边无际,只要你运的出来,随你砍多少都无所谓,反正你不砍一场大风来了,刮到了也是白白烂了!”

    “周掌柜!”一个长老笑道:“我看你的船只坚固耐用,航行平稳,比我们的好得多,不知可否卖给我们几条?”

    “这位长老,那些船都是海船,掌舵升帆都不容易,我便是卖给你,只怕你的人也只会把船弄翻。要不你先挑在族中挑几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在白鸟hào学学,等到船厂开张了,新造的船第一个便卖给你可好?”

    那长老本来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大船乃是这些外来者的压箱宝贝,安身立命之基础,又岂会轻易答应的?却不想周可成不但应允,还邀请其派人上船学习操舟,忙不迭连声感谢。一旁另外一名酋长赶忙趁热打铁:“既然可以上船学习操舟,那可否进船厂学着造船?”

    “既然是联盟的一员,自然可以!”周可成笑道:“不过既然要进船厂,就得守船厂的规矩!”

    “船厂有什么规矩?”

    “列位也看到了,我这一条船可以装数百人,顺风时在海上一天可以日行数百里,要造出这样一条船来可不容易,分为铁作、木作、绳索作、帆作,油灰作、漆作,分十几个作坊,有数百人,各司其职,同心协力,方能造出这样一条大船来。若是各行其是,任性妄为,那造出来的船只怕一出海便沉了。因此在船厂中须得hào令严明,你的人若要学造船,便十二岁入厂,现在师傅手下当五年学徒,学徒期满后,手艺合格然后才能开始成为正式的工人。学徒期间,只有一日三餐,夏冬两衣,并无工钱,而且若是不听师傅的命令,便要受到责打处罚,甚至被赶出船厂。长老,你的人可愿意?”

    听了周可成这一番话,那长老反倒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这等大船与神器无异,便是在造船前要杀十几人作为祭品也不为过,何况只是没工钱和责打处罚,徒弟任凭师傅摆布处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村子里皮匠、石匠、陶匠打骂徒弟那还不是司空见惯,他们可造不出这等大船来,反正村子里的半大小子多的是,送到这里来至少可以省下饭钱了。想到这里他赶忙说道:“愿意,愿意,我明天就送人来,周掌柜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对,对,我村子也有要来学的,任凭周掌柜处置!”

    “我也有,不听话的周掌柜尽管打!”

    长老酋长们也都看出便宜了,纷纷一拥而上,倒把大巫师气了个半死,暗想你们这么搞我还怎么和那厮讨价还价?但既然形势已经这样了,召集若要出言反对,只怕立刻便是众矢之的。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暂时先答应,然后再想办法。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周可成把这伙客人送走,刚刚松了口气,正想给自己倒口水喝,便听到外间有敲门声,便没好气的问道:“谁,什么事?”

    “周先生没事吗?奴家有点事情打扰了!”

    “是太平嫂,请进!”周可成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这里会这么称呼自己只有太平嫂一人,那女子平日言行举止,应该也是读过几天书的,说话办事与那些船匠的媳妇女儿大不一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太平嫂倒了一杯,笑道:“太平嫂,我这里乱的很,连个烧茶的地方都没有,还请包涵!”

    “不敢!”太平嫂微微欠了欠身子:“奴家方才听说最近有船要回大明,不知是真是假?”

    “不错,开船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这里有不少货要运回大明,也要带一些回这里。你是想回家了?不过这次的船去的是泉州月港,要不你再等个把月,等到三月底,我要去一趟双屿,那时顺便送你回乡可好?”

    “周先生,奴家早已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家可回?”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

    “奴家是想要托请周先生买些蚕种和养蚕的器具回来,前些日子妾身在附近发现了一片桑林,虽然比不上我家乡的桑树叶多肥嫩,但粗粗算来也有两三万株——”

    “且慢!”周可成站起身来,打断了太平嫂的话头:“你是说你会养蚕缫丝?”

    “不错!奴家祖上乃是湖州人氏,自小便是看着养蚕缫丝长大的,如何不会做这些?”

    “好,好,好!”周可成连说了三声好,心中却是激动万分,他强压下心中的兴奋,问道:“这东番地气候炎热,也能养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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