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耶济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早就知道兰芳社海上力量的强大,但一个使者就带着如此强大的舰队前来,明显对方是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了。他想了想,低声道:“你先回去,给使者送一些新鲜的水果和肉食,想办法让他们把期限拖长一点,就说我需要时间筹集赔款!”

    苏伊士港,暴君号。

    在午后值班岗敲响第四遍钟的时候,换句话说,岸上下午两点左右。夏洛克正坐在他的卧舱的小镜子前,整理自己的衣衫。随即他就听到甲板上传来砰砰的qiāng声。他赶忙飞快的披上外袍,冲出舱室。他在甲板上看到中臣镰成全身披挂,腰跨镶金佩刀,身旁站着西拉斯,后者身上穿着平日里很少穿的上好外套,两行水手们身着耀眼的白棉布裤子和长礼服,头戴大草帽,他们手中的火绳qiāng口冒着青烟,显然他们是在迎接某位客人。他赶忙回到自己的船舱里,以免被某位不速之客认出来。

    客人比夏洛克预想的要多得多,以至于暴君号的艉楼里的军官休息室根本装不下,结果只好在前甲板摆放着十几张长桌,然后再搭上几幅遮阳的斗篷。酒水和食物也只能因陋就简,不过幸好绝大部分客人的心思也不在酒食上,他们看着两厢密密麻麻的大炮,忧心忡忡。

    “藤吉郎先生!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您是否可以给我一个准信,这是真的要打仗了吗?”一个身形矮胖的富商低声问道。

    “亲爱的老尤瑟夫,这一次恐怕我没办法给你答案了!”藤吉郎露出一丝苦笑:“我只是一个随员,所知甚少,一切将由这次的全权特使决定,就是那位年轻人,对,就是那位挎着金刀的年轻人!”

    “全权特使?”富商看了看站在主桅旁的中臣镰成,感叹道:“就是那位站在主桅旁边的年轻人吗?真主在上,他可真年轻呀?也许还没有二十岁,你不是在开玩笑,藤吉郎先生?为什么不让你来当全权特使,你在埃及已经有那么多年了!”

    “因为他是大首领的长子,你明白吗?”藤吉郎笑道:“大首领给了他全权,是战是和,都由他一言而决!”

    “真主在上!”那富商两颊的肥肉一阵哆嗦:“为什么要打仗,生意那么兴隆,一旦开战,就什么都没有了!”

    “请原谅,老尤瑟夫,但请恕我直言,这不是我们的过错!”藤吉郎低声道:“是哈曼贝伊围攻我们在亚历山大的商会,杀了我们的人,抢走货物,换了是你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换了我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那富商苦笑道:“不过你说得对,你们不一样,有船、有军队,不过恐怕帕夏无法接受你们的要求,他不是不想杀哈曼贝伊,实际上他比所有人都恨那些凶残的贝伊,但他没有力量,拿那些恶棍没有办法!”

    “真的是这样吗?”藤吉郎问道。

    “当然!”富商奇怪的看了藤吉郎一眼:“你在埃及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是有听说过一些,不过我毕竟只是一个外来者,很多事情还是没有你们清楚!”藤吉郎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嗓门道:“老尤瑟夫,可否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忙?什么忙?”

    “帮我给巴耶济德帕夏带一句话,就说赔偿金的数额可以商量,但哈曼贝伊的首级必不可少,如果他缺乏力量的话,我们兰芳社可以提供帮助!”

    老尤瑟夫警惕的看着藤吉郎:“请问这是谁的意思?您还是那位尊贵的特使!”

    “当然是我!您觉得那位尊贵的年轻人会懂得各退一步,以和为贵的道理吗?他可是非常期待未来的战争呀!毕竟我也在埃及生活了这么多年,这里对于我来说等于是第二故乡了。能够不开战还是不要开战的好!我就实话实说,上头对于这次的事情十分震怒,哈曼贝伊不死,是没有人敢在上头面前替你们说话的,如果期限一到,所有在我方港口的奥斯曼船只、人和财产都会被扣留,你应该明白这回师什么后果?”

    “我明白了!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老尤瑟夫脸颊上的肥肉抽搐了两下,从事东方贸易的他至少有六条船奔走在从埃及往来东方的航线上,如果藤吉郎所说的属实,等待着他的唯有破产一条路。

    “记住了,除非你能够带来帕夏的答复,否则我不会承认和你说过以上那些话的!”藤吉郎警告道。

    “请放心,我明白!”老尤瑟夫点了点头。

    宴会进行的很快,中臣镰成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他只是在开始时向众人祝酒,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客人们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也不以为忤,有心事的老尤瑟夫在宴会结束后就迅速离开了。

    “殿下,我已经让老尤瑟夫转告帕夏,我方的最核心要求是惩罚凶手,至于赔偿可以商量!”藤吉郎向中臣镰成禀告道。

    “藤吉郎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中臣镰成问道:“为了分化敌人?”

    “是的,我正是这么想的!”藤吉郎笑道:“帕夏是伊斯坦布尔派来的总督,而那些贝伊是当地的豪强官员,在两者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那位帕夏在和东方的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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