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华裳天天强迫木姨娘服一种毒药,让她体会了这世上各种最残酷的折磨,疼的,酸的,痒的,热的,冷的,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体会不到。

    枉她还是个会用毒的,华裳用毒之出神入化,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于是这些天,柴房里整天传出木姨娘痛苦的哀嚎声,旁人不用看,光是听到这声音,就能想像到她有多惨。

    “华裳,木姨娘就快受不住了吧,她倒真能扛,现在都不肯说。”百里夫人又气又无奈,还有些过意不去。

    “就快了,这两天的事了,”华裳安慰母亲道,“母亲别担心,也不用替木姨娘难过,这是她罪有应得。”

    百里夫人叹了口气,没言语。

    其实女儿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女儿清明了,还懂医术,她还不知道要在寺里受苦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就郁郁而终,不就等同于死在木姨娘手上吗?

    “母亲这账看的差不多了吧?各处庄铺的盈亏情况如何?”不想母亲心理负担太重,华裳转移话题。

    百里夫人精神振了振,“勉强算是不赔不赚吧,秋姨娘不擅经营,用人不善,底下人学她欺上瞒下,这些庄铺没关门,就算是他们给我留了点念想了。”

    华裳撇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秋姨娘只知道塞她自己和清平侯府的口袋了,要我说母亲就该狠狠惩罚那些掌柜的,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庄铺的主人。”

    华裳将舅母送过来的人一一安排下去,他们都以凌厉的手段接过账目,仔细清查,之后都向百里夫人做了禀报。

    百里夫人对他们当然信任,对之前秋姨娘安排的那些人,则只把他们全都解雇,并没有施以惩罚。

    “原也不是他们的错,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秋姨娘,他们怎有这胆子,惩罚他们只会落人口舌,如此就算了。”百里夫人摆了摆手,对这件事,她并不后悔如此安排。

    华裳笑道,“母亲就是仁慈,不过总算是没怎么伤筋动骨就接过了庄铺,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好,就当是全都重新开始吧。”

    “说的对,以后这些就都交给你了,你呀,就好好学着,将来我跟老爷就享清福好了。”

    话是这么说,百里夫人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忧色,不知道木姨娘什么时候才肯说出解药的配方来,别到头来,老爷还是要……

    华裳笑了笑,没言语,其实心中早已有了主张。

    既然木姨娘死活不愿意开口,那就用最后一招来对付她:潘岩。

    “未来王妃,今天怎么想起来主动要见我的,对我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三隔三秋的地步了吧?”东丹天啸一脸惊喜地现身,聒噪个不停。

    华裳看着他,似笑非笑,一言不发。

    东丹天啸继续厚脸色地道,“王妃,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

    直接把“未来”两个字都省了。

    “把持不住?”华裳“唰”亮出一把小刀,在他胸前比了比,“我有法子让你永远都把持得住,你要不要试试。”

    “免了!”东丹天啸下意识地夹紧双腿,“王妃,你要不要这么狠?真要那样,以后你哪有幸福可言?”

    华裳斜他一眼,“说正事,潘岩贪赃枉法的证据,搜集的如何了?”

    她想过了,既然要除掉潘岩,那就更名正言顺一点,如果偷偷把人给抓来,不好收场。

    东丹天啸一拍胸膛,“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明儿早朝,自会有人上奏折弹劾,他至少得判个流放。”

    而流放路上难保出些什么意外,比如碰上强盗流寇什么的,潘岩也不年轻了,说不定还会在路上生个病之类的,而且尸骨无存,谁知道呢。

    “这次的事,多谢你了。”华裳替他倒了杯茶,“等解决了这件事,改天请你吃饭。”

    “好!”东丹天啸一口答应,“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了,既然你早想对付潘岩,又何必费这事儿,给木姨娘下毒?”

    还一天一种毒不带重样的,真有心情玩。

    华裳冷笑,“木姨娘害我父亲母亲受了那么多苦,我岂能轻易饶过她,不让她也受尽苦楚,我难消心头之恨!”

    东丹天啸默然,自家王妃心里的恨,还真是深呢。

    不过,木姨娘是罪有应得。

    “怎么,怕了?”华裳故意糗他,“如果害怕,以后别来见我就是了。”

    “我会怕?”东丹天啸潇洒地一甩头,“你若让我去做,木姨娘会比现在惨十倍。”

    华裳不置可否,端起茶杯向他举了举,“等你好消息。”

    “包在我身上。”东丹天啸义不容辞。

    ——

    要说东丹天啸的办事能力与速度,绝对不是吹出来的,第二日早朝过后,潘岩果然因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等数条罪名,被削官不说,还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入京。

    据说这还是皇上念着他当年的功劳,要不然是要判斩立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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