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赌玉难,但我说,看人比赌玉难百倍。

    我叫陈青玉,家里在佛山平洲开了一家玉石小店,我爸卖了一辈子原石,就是翡翠料子,一刀切开如果有上等的翡翠,那就是赚了,没有,那自然亏本,所以我老爹只卖,不赌,老老实实靠贩卖原石,赚了点家底。

    赌玉是个暴富行当,小时候我跟在老爹屁股后头,看多了各种人生百态,赌涨了赚个百八十万,赌垮了分分钟跳楼,多少人闹了个家破人亡,光彩照人的玉石背后,饱含着血淋淋的惨景。

    没想到的是,我爸没看错石头,却看错了人!

    我爸有个发小,叫董豪,行里人都叫他豪哥,当年我爸入行就是豪哥带的头,这么多年下来,靠着买卖原石养活家里老小,让我爸对董豪格外感激。

    豪叔喜欢赌石,他靠这个发家,赚了几个亿的身家。

    我爸也喜欢玉,但他从来不赌,虽然经手百吨原石,但他从来没一次赌过,因为他不敢,他就是这么一个老实的人,巴望着赚点小钱过活。

    几天后董豪来我们家做客,然后拉着老爹出去喝酒。那一晚,老爹喝的面色涨红,醉醺醺的回家。

    隔天清晨他告诉我,豪叔十几天前去了一趟缅甸公盘,那一天他花了六百万买了块开了窗口的毛料,那毛料快一吨重了,皮黑,油亮,是缅甸翡翠矿中产量最大,变数最多,赌性最强的黑乌沙原石。

    切开后,满眼的绿色让四周人等的呼吸都凝固了,豪叔当场卖了三千万!

    六百万,转手赚了三千万!

    我爸说到这,眼睛都在放光,激动跟我说:“儿啊,我想通了,就搏这么一次!”

    事后我才知道,豪叔看上了一块八吨多重的翡翠原石,这块原石出自缅甸帕敢矿区,从原石的外壳观察,水色相当不错,豪叔准备吃下。

    我爸卖了二十多年的原石,虽然没赌过,但他眼界在,有时候断玉的水平还超过了豪叔,所以这一次,豪叔专程来邀请我爸,让我爸陪他去一次帕敢矿区,对那块原石掌掌眼。

    豪叔还说,如果看中了,他不介意我爸参一股,就当是提携发小,一起发财。

    我爸很相信豪叔,很快就跟着他一起去了缅甸。

    几天后,我爸又急匆匆的回家一趟,他告诉家人,豪叔看中了那块原石,准备吃下,价值8000多万,但我爸没看准,劝豪叔稳点。

    他看准的是另外一块原石,是块黑乌沙,我爸两眼发光了的告诉家人,他决定拿下那块原石!

    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赌玉!

    我看过照片,那块黑乌沙油亮美丽,皮子紧韧,大小形状有皮卡一半的面积,原石上一团团白雾也非常夺目,那是传说中的“白蟒!”

    赌玉这一行有句老话,叫“白蟒下面有高绿”,见白蟒,去皮必见高绿!

    但是这块原石有个地方不好,有裂纹,还不小,这让许多想要出手的人望而畏之。

    当天,我爸就开始忙活凑钱,我妈死活不答应,但我爸说了一句话“青玉已经大了,该给他准备家底了。”

    我妈不说话了。

    我很少见我爸露出如此激动迫切的眼光。

    那块原石售价五百六十万,我爸这些年攒了些钱,但不够,于是抵押了房子和店里的存货,终于凑够了钱。

    看着老爸远去的背影,我和我妈紧张得不行。

    过了几天,平洲都在传,豪哥买的那块原石赌垮了!

    赔了八千万!

    我和我妈一听,立马就感觉不妙,果然没多久,就接到和老爸同行的豪叔电话。

    豪叔声音一下变老似的,只说了一句话:“你爸出事了。”

    再见到我爸时,他躺在担架床上被送回了家。

    我爸看中的那块黑乌沙,也赌垮了!

    按照豪叔说的,我爸亲眼看着那块原石一刀切开后,布满绿色光泽,但很快发现,这原石居然是满裂!

    没有一块绿点能用的,那残破的美丽,让我爸直接一口老血喷出,当场晕了过去。

    我和我妈,还有我妹当场哭着扑了过去,担架上,我爸昏昏沉沉,听到动静艰难的睁开眼,但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抬起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豪叔。

    “……”

    还没吐出一个字来,我爸又晕了过去。

    “那就是阿东看中的原石……”

    豪叔走过来,叹气指着身后一辆皮卡上运着的石头,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原石上点点光绿,但却如死神的色彩,上面还有一抹已经变黑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回家没几天,我爸在医院又吐了几口血,当天就不行了。

    我去看他最后一眼,我爸脸白得吓人,躺在我妈怀里,直勾勾盯着我,嘴巴蠕动了好久,最后艰难的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黑色笔记本,用最后一口力气说:“烧……烧了它。”

    话音一落,头一歪。

    我爸去了,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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