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的传统文化里,始终都有“逝者为尊”的思想,但上官峰认为的“尊”应该是对逝者灵魂的告慰,对逝者遗愿的践行,而不是单纯指尸体的完整,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叩响了杨永丰的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长的很白净也很阳光,眼神里透着清澈。

    “你们是?”男孩并不认识上官峰等人,于是开口问道。

    “我们是江城刑侦支队的,我叫上官峰,来的目的是为了破杨永丰教授被杀的案子,您是?”上官峰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哦,我叫peter,哦不,中文名字叫杨哲,杨永丰是我父亲,快请进吧。”杨哲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习惯说自己的英文名字,但对上官峰等人却很有礼貌也很客气。

    “谢谢。”上官峰等人进屋后,看到客厅的沙发旁边小桌上设着简易的灵堂,杨永丰的黑白照片摆在中间,桌上摆放着一此贡品,香炉里烧着草香,草香的味道飘满了整间屋子。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双眼通红,目光呆滞,似乎没有看到上官峰他们进来,几乎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妈妈受打击有点大,这几天就神情恍惚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杨哲跟上官峰解释了一句。

    “理解,望节哀,今天我们来,是想跟家属申请一下对杨教授的尸体进行解剖,因为我们认为死因有疑问,想探究一下。”上官峰见杨永丰的妻子状态很差,便把来意向杨哲进行了阐述。

    “不可以!我们不同意!”杨永丰的妻子突然把眼睛瞪的很大,直勾勾的盯着上官峰大声说道。

    上官峰被这种眼神盯着极其的不舒服,身上的汗毛都有些倒竖。

    “阿姨,对不起,打扰您了,我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为了还杨教授一个交待,给世人一个真相,并没有不尊重杨教授的意思,希望您能理解,也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上官峰走到杨永丰妻子的面前,真诚的解释了来意。

    “不理解,我也不会支持,我和老杨是有信仰的人,尸体绝对不能被破坏,否则,他是上不了天堂的。”杨永丰的妻子这番话,让上官峰明白了她坚持的理由。

    的确,有些人笃信自己的信仰,这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信仰的权利,听到这种理由,上官峰实感为难,竟一时语塞。这时,杨哲说话了。

    “妈!我爸去世我们都很难受,人家警察也是为了破案还咱们家一个公道,况且如果真的上了天堂,也不是因为的完整与否,再完整,灵魂是肮脏的,也肯定上不了天堂,我爸和您都是善良的人,一定可以上天堂,但眼前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让我爸走的安心,走的瞑目,不是吗?妈,你就不要再固执了,好吗?”杨哲蹲在他母亲的膝前,语重心长的安慰和劝导着他的母亲,老人突然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上官峰赶忙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杨哲接过来轻轻的在母亲的脸上擦拭着泪水,上官峰看到杨哲的眼里也含着热泪,这个场面让他心如刀割,他在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给这一家善良的人一个交待。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老人同意了上官峰的想法,并且在尸体解剖单上签了字。上官峰片刻没有耽搁,他一分钟都不想再等,甚至凶手逍遥法外的每一秒钟对他来讲都是一种无比的煎熬。

    法医开始了解剖,上官峰就在旁边穿着无菌服直挺挺地站着,盯着眼前这具尸体,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杨哲在他母亲膝前的那个残忍而又暖心的画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上官峰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麻,但是他依然像棵松树一样,笔直的站在死者的面前,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法医解剖心脏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拿着手术刀的手,抬头看了看上官峰。

    “是不是有发现?”上官峰急迫的问道。

    法医点了点头,并且挥手示意上官峰过去。

    上官峰往前一迈步,险些跌倒,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但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还是来到了近前。

    法医用手一指心脏中间的位置,上面有金属的光亮,法医用止血钳轻轻的夹住那根金属,向外慢慢的拉伸,竟然是一根钢针,长度约有十厘米左右,钢针的一头有一处极小的肉色胶圈,这也就是为什么扎到了身体里没有流血而外表又完全看不出来的原因。

    “这是真正的死因?”上官峰看后抬头向法医问道。

    “嗯,应该是,这种钢针扎入人的心脏,人立刻就会失去行动力,但不会立刻死亡,钢针有麻醉剂,所以人都不会感觉到强烈的痛感就会失去抵抗能力。”法医用眼神示意助手做最后的整理工作,他带着上官峰向解剖室外走去。

    “人先被扎了钢针致死,然后被咬断了颈部动脉,所以才不会有鲜血喷溅出来,这样理解没问题吧?”上官峰试图印证自己的观点。

    “完全正确,上官队长,法医的事,你也懂啊?呵呵,这不是抢我们饭碗吗?”法医半开着玩笑,上官峰佩服法医的心理承受能力,刚刚解剖过尸体,转眼间就跟没事一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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