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无论男女,有的图名,有的逐利,像上官峰这种不为功名所动,不为利益所惑的人就是一个异类,和上官峰共过事的人,都觉得他是完美的代名词,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人性的弱点,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完整的人生,就是他最大的弱点,亲情,是他这辈子可能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殇,所以,他把王德当成父亲一般去尊敬,他把章天赐当成亲弟弟一般去爱护,他把田欣儿视为妹妹,当然,在当年的某个特定时段,在他青春懵懂情窦初开的年纪里,田欣儿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上官峰吃过安眠药后,脑子里出现了田欣儿的画面,此时,他明明已经放下了,但是一想到田欣儿即将为自己犯过的错误赎罪,接受法律的制裁,他禁不住暗自流泪。

    他几次想去探望田欣儿,但一想到整容后那张陌生的脸,他又退缩了,他告诉自己,就让那些美好定格在过去吧,不要让现在这些分崩离析的情感把记忆变得支离破碎。

    他躺在床上,安眠药的药效开始发挥了作用,可是他一想到明天柳长明要召开狼人案件的庆功会,这种场合和形式都是他所抵触的,他又变得清醒,就这样,忽而混沌,时而清醒,折腾了一个晚上,天光已然渐亮。

    他穿上了警服,自己照着镜子打好了领带,一看手表,是时候该出门了,正常来讲,一个人将要被众人瞩目和褒奖,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和期待的事,可上官峰就像即将赶赴刑场,内心一万种抵触。

    下了楼,上官峰才发现昨夜竟然下了很厚的雪,汽车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车衣,但此时完全没有美感,上官峰的车里没有清雪工具,他在附近垃圾箱旁边捡来一个空的塑料油桶,把前几档玻璃上的雪简单的推掉了一些,直到厚度雨刷器可以刮得动,他才开上车。

    按照正常的行驶路线,他本应该行驶在通往市府大楼的中兴大街上,可是鬼使神差的,竟然停在了一处院内的停车场里。

    上官峰笑了,他自言自语的为自己开脱:

    “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我今天不应该出现在那种场合。”

    他拿起手机给程岫岩打了电话,为自己今天的缺席找了一个理由,至于是否合理,他无法顾及那么多,程岫岩刚要发火,上官峰机智的挂断了电话。同时,又给邓武之发了信息,委托他代自己参会并发言。

    一切安排妥当,他有些心安理得的感觉,这时他才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点,一栋乳白色墙体的十几层楼房,楼顶红色的大字——江城市林业总医院。

    这些日子以来,祖娜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能再吃安眠药了,一定要好好治病,他的耳朵都已经听出了适应症,但是他心里却知道,这是祖娜对她的关心。

    想到这,上官峰把车规规矩矩的停在停车场的车位里,在车里换个了便装,拿起随身手包,大步流星的进了医院的门诊。

    排队挂号的人很少,不像一些主流大医院有那么多的患者。医疗资源分配不均衡,就导致了一些大医院人满为患,一号难求,一床更是难求,想要看病,总是想方设法找找关系、托托熟人,这样能走一些捷径。

    “神经科专家门诊,挂号费10元,诊疗卡押金5元,共15元。”挂号窗口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少妇微笑着伸手让上官峰掏钱。

    上官峰也微笑的递过去刚好15元,他心想,人少的医院,连服务态度都是这般暖心。

    在江城,能不排队做成的事,他想了半天,除了在这家医院,别的地方还真找不到这种闲适的感觉,买房、取钱、办证、打车等等,通通都要排队,就连上下班,单位虽不需要排队,但在马路上堵车也就等于算作排队。

    上官峰拿着诊疗卡,坐着电梯来到了五楼神经科,偌大的候诊区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楼层都安静的让人感觉后背发凉,上官峰按照显示屏的路引,来到了3号诊室。

    他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走廊里过来一位年轻的男实习医生。

    “不用敲门,直接进去就行,今天专家是我们神经科的大主任,他已经来了,就在里面。”

    上官峰微笑点头对实习医生表达了谢意。

    他轻轻地推开了门,诊室里竟然没看到医生。他进了屋内环视了一圈,诊室是个套间,外间是问诊间,里间是检查间,但里外也没有半个人影。他又往诊台里面走了一步,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蜷缩着躺在诊台底下。

    上官峰心里一惊,迅速上前用手探了探鼻息,人已经死了。

    这家医院是江城的一家中型医院,由于是林业厅下属,所以更多的是针对一些林业系统的职工,平时人极少,但此时几台警车的到来,让这家医院的“人气”高了起来,不仅医院大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连五楼的楼道里都挤满了医院里的医生和院领导。

    王一伟带着李大军、祖娜、张焱、刘元成接到上官峰的电话后几乎没有任何的耽搁便赶到了事发现场,法医也很快赶到。自上官峰发现死者开始,这个3号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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