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嬷嬷一派严肃的站在众人面前,抬眸巡视了一番后,“行了,打今儿起你们两人一组相互配合,若有不懂的地方,大可来寻我同玉姑姑请教。”

    “熟悉几日后,便着手绣一件绣品,凡是手艺杰出者,或能有幸参与绣制惠嫔娘娘生辰的贺礼。”

    语音刚落,年少的绣女们不禁小声商谈起来,谁与谁相互配合,这里头的门道可多了去了,万不能掉以轻心了。

    况且,能亲手参与绣制娘娘的贺礼,是何等的殊荣想都不用想,若能借此机遇必能名声大噪。

    不多时,众人已寻好了配合之人。

    温言环顾四周,不由走到祁蓁身侧,低着声道,“她们既已寻找好了搭档,可只剩你我二人了”

    话语还未说完,祁蓁拉起她的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道,“其实,我早就有意与你相互配合。”

    温言一愣,不禁开口反问道,“为何”

    这时,祁蓁抬起眼眸,无比真诚的说道,“因你为人正直,且又帮过我。”

    少女婉转悠扬的声音落在耳畔,似蜻蜓点水般消失极快,却毫无防备的落在她的心底里,埋深了根。

    伯乐相马,良驹好否,也是需要伯乐的赏识。

    而恰好,这俩姑娘正是如此。

    汤嬷嬷前脚刚踏出了屋子,众人紧接着就继续捣鼓着提花木机,虽留了些年长的绣女帮忙看着,可到底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意味。

    这不,汀阑摩挲着提花木机,余光却不经意落在祁蓁的身上,“这人呀,可真是会惺惺作态,面上道的和手上做的,真是不一样啊。”

    怜霜低头仔细瞧着丝线,不由嘲讽道,“这人哪是惺惺作态,明明就谦虚的很。”她故意着重强调着谦虚二字,不乏带着讽刺。

    汀阑漫不经心的杵在那儿,勾着唇,嘴角漾起玩味的笑来,“要我说都快赶上戏园子唱戏的角儿了,没想到入了紫禁城,我还能看上这一出戏。”

    怜霜放下手中的丝线,有意无意的瞥向不远处,“可不是这理儿”

    这挑衅的话入了耳,当然不是滋味。

    知秀端着装有丝线的筐子,送到温言面前,嘟着嘴满是忿忿不平,“瞧她们过分,明摆着就是指桑骂槐。”

    话语虽说的很轻,却也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她们的耳里,怜霜索性站了起来,双手环抱于胸前,“知秀,我们可从未指名道姓说过谁,这脏水可不能随便泼呢,若稍不留神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温言不动声色的接过筐子里的丝线,抬手紧握住知秀的胳膊,她摇了摇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知秀清秀的眸子急的泛着泪光,她咬着唇道,“可是,她们这嚣张的气焰,着实气人的很。”

    闻声,祁蓁抬起眼帘,若无其事的开解道,“知秀,嘴是长在人身上的,若有意颠倒黑白,旁人是如何都说不通的,你也不必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权当是青蛙闹塘了。”

    知秀扑闪着双眸,反手摇曳着温言的手,小声道,“为何阿玖丝毫不急,反倒显得是我将事儿看重了些”

    温言随她摇着手,耐心的解释道,“阿玖是清者自清,又何必在意旁人的言辞”

    这时,知秀似懂非懂,颔首垂着眼眸,转念又询问说,“那何为青蛙闹塘”

    温言将手从知秀的掌心抽了回来,仔细拣起丝线挑着,她不紧不慢的笑说道,“吵闹不休呗”

    原是一句歇后语“青蛙闹塘,吵闹不休”用到此事也显得恰到何处。

    语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都掩着嘴笑出了声儿,就连年长的绣女都忍不住走去偏处,小声议论了起来。

    见状,怜霜恼羞成怒,不由望向汀阑,气愤又显得无助道,“阿玖胆敢当众说我们是青蛙”

    可话还未说完,汀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冷哼道,“你才是青蛙呢”

    这时,祁蓁本在一旁忙活儿,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淡淡的问道,“怜霜,你何时听我指名道姓说你们是青蛙了难不成是这是阎王审小鬼,不打自招”

    怜霜涨红着脸,早已气急败坏,语出顿塞道,“你”

    闹腾了多时,年长的绣女迈着步子走了过来,轻咳了两声,不禁指点道,“差不多就得了,嬷嬷刚吩咐的话,全抛至脑后了吗”

    众人只能作罢,安心忙着手里的活计。

    汀阑偏过头去,在旁人瞧不见她表情的时候,紧咬着唇,低声咒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临近黄昏,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旁人都陆陆续续起身去食饭,而祁蓁坐在长桌前,桌上铺着宣纸,手中拿毛笔,正思忖画何种纹样。

    知秀走上前去,一边挽着温言,一边忙催促道,“阿玖,别忙着绘纹样了,同我们一道食饭吧。”

    祁蓁的目光始终落在宣纸上,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先去吧,我过会儿就来。”

    知秀眨巴着双眸,轻拽了拽温言的衣角,叹着气道,“晚了,又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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