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李公公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英姿挺拔的人儿身上,他毕恭毕敬的唤道,“原来是曹侍卫,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您也在此处。”

    曹东篱抬起明亮的眸子,眼神却紧盯着李公公背后角落里蜷缩的小太监,“恰巧路过罢了。”

    顺着他的目光,李公公自然知道他在看何处,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嚯,这儿原本也无旁事,就是刚进来的小太监不懂规矩,我们这些个老人儿就教教他规矩。”

    曹东篱并未当场戳破他的谎言,却轻启着唇瓣说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可这话语明显带着指桑骂槐的意味,在这天子脚下谁都得遵这宫里头的规矩,况且今日这李公公这出,显然也不合乎规矩。

    李公公混迹在紫禁城中多年,这言外之意自然明了于心,他僵着舌头讷讷道,“得了,小的几个还有些事儿要忙,也就不耽搁曹侍卫了,您随意。”说着便领着手底下的人匆忙离去了。

    看着太监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祁蓁快步走至墙角,瞧着小太监低着头,双手环着膝盖,脸上还挂着落下的泪珠,她不由的安慰道,“别哭了,人都被赶走了。”

    小太监哽咽着,浑身颤抖,扬起白皙的脸庞,“待你们走后,李公公他们还是会来寻茬儿的。”

    祁蓁垂下眸子,想伸手去拿锦帕,奈何手上端着新衣裳,又不能将其搁于地上,她抿着唇像是在想法子。

    见状,曹东篱接过她手中端着新衣裳的红木托架,目光与她交汇时,眼里透着极淡的笑意。

    祁蓁从衣袖中拿出锦帕,俯下身子,帮着小太监擦拭着眼角的泪珠,“你说的有理,照李公公的性子,日后必定会难为你。”

    “可无论如何,都得多谢姐姐出手相助。”小太监泛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语气中还带着些抽噎。

    祁蓁摇着脑袋,索性蹲在小太监的面前,双手托着腮,“此话严重了,我这也没帮你何忙,反倒还将李公公得罪了。”

    话语至此,她不禁眉头紧锁。而小太监则面露忧虑,缓缓垂下眸子。

    “不行,我得帮你想个法子才好。”祁蓁抿着嘴,喃喃自语道。

    她的声音极轻,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小太监的耳里,他像是在汪洋大海中寻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能有何办法”

    这时,祁蓁倏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曹东篱身旁走去,她欠身行礼道,“奴婢人微言轻,此事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须得借曹侍卫助一臂之力。”

    顺着她的声音,曹东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疑惑的开口问道,“不知姑娘是想让在下帮何忙”

    祁蓁打量着自个儿身上,竟摘下手腕的凤血玉镯子,双手递上,“奴婢身上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儿,就这玉镯子还值点钱,劳烦曹侍卫代我转交给李公公,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曹东篱虽端着方才从她手中接过的新衣裳,可仍是伸出了手接过玉镯子,“你是想让我出面,替你打点李公公,好让这小太监往后不必受苦难。”

    这话说的敞亮,任谁听了都是再明白不过了。

    小太监刚刚入宫,没见过什么稀罕玩意儿,可也知眼前的物件非比寻常,当下就开口劝说道,“姐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祁蓁似拿定了主意,并未有半点犹豫,“这且是最好的法子了。”

    曹东篱将目光移至在玉镯子上,在透过光照后,愈发显得晶莹剔透了,“可这镯子瞧上去价值不菲啊,用来打点李公公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此刻,祁蓁偏过头去看那小太监,淡淡的说道,“这些本就是身外之物,若能帮人脱离苦难,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作用。”

    在这世道上本就众人皆苦,若家中富裕又怎会将自个儿的子嗣送入金丝笼中忍受宫刑,想必这小太监在进宫前就饱受了苦难,她既已出手相助,自然就得帮到底了。

    “行,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见她心意已决,曹东篱自然也愿成人之美,“只是”

    祁蓁回过头来,双眸紧盯着他,疑惑的问道,“曹侍卫,不知你还有何顾虑。”

    曹东篱望着手上端着的新衣裳,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我倒是没有何顾虑,只是你再不去送衣裳,怕是要自身难保了。”

    祁蓁拍着前额,这才回过神来,不由的自责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那么打紧的事儿给忘了。”

    曹东篱将手上端着的新衣裳递了过去,忙催促道,“还不快去。”

    “多谢。”祁蓁接过新衣裳,欠身行礼,转身就准备迈着步子离去了。

    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曹东篱出声拦道,“暂且等等”

    祁蓁停下了步伐,眉头紧锁,回眸问道,“不知曹侍卫还有何事吩咐”

    年少的女子正值最灿烂的年纪,回眸的瞬间,竟让人不觉双颊泛红,曹东篱自知有些失礼,只能借机假咳了两声,这才开口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事成之后又该去何处送与消息”

    祁蓁脱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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