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秀挠了挠脑袋,面露难色,讪讪的说道,“其实,我知晓的也不全乎,都是道听途说而来。”

    相处久了,大伙儿都晓得知秀外表胆小,又是唯唯诺诺的性子,可在宫里头人脉极好,小道消息总是比旁人知晓的多。

    而出了这等事,询问知秀是再好不过的。

    祁蓁抬手招呼着她坐在长椅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碍事,我只想知道其中的原委罢了。”

    知秀轻咳了两声,也不再推托,将所知道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晨曦缓缓升起之际,御花园中满是春景。

    怜霜不知在身上涂抹了何物,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很是沁人心脾,香味也甜而不腻。

    也不知她是何打算,心中又是如何考虑的,竟然当众在御花园中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平平,可在不久后竟引来了蝴蝶。

    蝴蝶萦绕着她,或落在她的肌肤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致。

    而端嫔向来慵懒,这也是宫里头众所皆知的,可正巧她今日居然起了个大早,还在御花园的八角亭中观赏晨景。

    眼瞧着众宫女及太监往一处围拢,端嫔也派人去一探究竟,听闻是个绣女在园子中翩然起舞,当下就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就往热闹处走去。

    众人见了端嫔纷纷行礼退下,不敢再凑热闹,怜霜后知后觉这才停下了舞步,给端嫔行礼。

    可是,端嫔眼里素来容不得沙子,迈着脚步走到怜霜面前,她抬手就挥舞了一巴掌,让怜霜措手不及。

    端嫔收回了落下的手,看着微红的掌心,睥睨道,“不知是那个宫教出来的浪蹄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搔首弄姿,可知廉耻二字如何书写”

    怜霜唬的跪在了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嘴角已充斥着血腥之味,她垂着眸子,自是不敢多言。

    可端嫔怎会轻易饶过她,拂了拂手就吩咐道,“来人啊,这贱婢不懂规矩,坏了宫中的风气,还冲撞了本宫,为了以儆效尤,在此仗责六十。”

    话语一出,周遭的宫人都愣住了,大气都不敢喘,忙搬着长椅拿着棍子走了过来。

    怜霜本想获圣上青睐,从此飞跃枝头做凤凰,可哪里想到会沦落此地步,当下就开口求饶道,“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别同贱婢一般见识,贱婢已知晓错了。”

    “你知错了”端嫔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来,翘起细长的护指,钳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且说说你错在何处”

    怜霜不敢去望她,抿着嘴,小声的啜泣道,“贱婢不该在御花园中起舞,败坏宫里头的风气,亦不该扰了娘娘的清净。”

    “且说的都是一些旁的,而其根本你却未说。”端嫔松开了钳住她的手,用锦帕擦拭着手心,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你心中所想我岂会不知谁不想飞上枝头作那高贵的凤凰,可你却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下等奴才,还是要有奴才的模样,别妄想不属于自个儿的生活。”

    怜霜双手俯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地面,连续磕头道,“娘娘”

    话还未说完,端嫔就露出嫌弃来,她拂了拂手,吩咐道,“还不快施行仗责。”

    这仗责六十本就是奔着取人性命而去的,平日里宫女犯错,仗责三十已是奄奄一息,更何况仗责六十

    怜霜当下就脸色苍白,双手被人拘着拖至长椅之上,嘴中塞着粗布,防止她喊出声来,污了主子的耳朵,棍杖隔着衣衫落在她的身上,淡淡的血迹已印了出来。

    三十仗过后,怜霜已半瞌着双眼,神情已逐渐迷糊起来,粗布从她嘴里落下,她凄惨的大喊了一声,就此一命呜呼。

    此时,圣上同惠嫔正在万春亭内鉴赏诗画,把玩玉石,氛围极其融洽。

    可好巧不巧,这声惨叫竟落到了圣上的耳里。

    他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诗本,不由的问道身侧的太监,“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会有如此凄惨的声音。”

    梁九功得令,毕恭毕敬道,“奴才这就去调查清楚。”说罢,便退出了圣上眼前,忙寻人问清楚事情原委。

    说起圣上身边的最宠信的贴身太监,就不得不说这梁九功,其人甚为伶俐,当差勤谨老实,平日里又寡言稳重,可谓是深得圣上之心。

    不多时,梁九功疾步走到万春亭内,欠身行礼道,“回禀皇上,原是端嫔娘娘在责罚不懂规矩的宫女,这才惊扰了圣驾。”

    圣上望着亭外的景致,淡淡的问道,“端嫔为何亲自责罚宫女,为何不交由慎刑司”

    梁九功垂着眸子,支支吾吾道,“回禀皇上,奴才”

    圣上也不为难他,摆了摆手道,“罢了,宣召端嫔朕亲自问她。”

    不多时,端嫔沿着花石子甬路,走进了万春亭内,她欠身行礼道,“嫔妾参见皇上。”随后,又望了一眼惠嫔,故作姿态的说道,“不知惠嫔也在,可真是巧了。”

    圣上拿起桌上的玉石,在手中把玩,这才缓缓问道,“方才你为何私自责罚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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