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源被家人揍过,被女人骗过,被老人碰瓷过,两辈子大大小小的亏也没少吃,虽然不长记性吧,但是心理承受能力是比较强的。

    可当黎琮把他按在床上,阴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的时候,路源真的有点怕了。

    “你你你你你……”一个字在嘴里颤了半天,路源认怂了,他眼角耷拉着,眉毛撇成了一个丧气的八字,满脸都写不安和委屈,“你要打我吗……”

    这个世界还真神奇。

    路源不明白一个拿手术刀做精密工作的医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劲。

    “呵。”黎琮冷冷的笑了一声,攥着他衣领的手使了几分力气,原本松垮的衣领仿佛成了一截麻绳,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颈,路源顿时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白生生的脸憋得通红,“你怕了?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路源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了,他用力的拉扯黎琮的手腕,十分艰涩的威胁他,“呃……你敢打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怎么不把你妈喊来让她喂你两口奶?嗯?”

    黎琮这句话在路源耳朵里,可以说比难听至极的脏话还要恶毒,他气的浑身都哆嗦,拼了命的抬起腿,用自己的膝盖去顶黎琮的腰腹,试图将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这一举动,算是彻底把自己送到了人家手心里。

    黎琮放开他的衣领,覆上贴在自己小腹的膝盖,用力往下一摁,路源的膝盖便直接挨上了肩膀,这对不常运动,柔韧度极差,又忍不了疼的路源简直是天大的折磨,他连两秒钟都没能忍住,几乎是瞬间就求了绕,“啊——啊,疼,疼,我错了——”

    黎琮稍稍松了些力气,冷着脸问,“你错哪了?”

    这就像猫尿在床上,过了半个小时才被发现,主人把正在磨爪子的它揪着脖子拎起来,让它承认自己的错误。

    路源红着眼睛,强忍着眼泪,不情不愿的说,“不该找我哥。”

    下一秒,膝盖被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疼!呃……疼……”

    他的喘息和呻吟让黎琮有片刻的心猿意马,可他不会将自己心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实施在路源身上,黎琮十分清楚,对待路源的底线在哪里,若自己踏过了那条底线,就像路源说的,路杰不会放过他。

    “我再问你一次,错哪了。”

    若路源此刻能抽个空看看黎琮的眼睛,就会发现里面早已没了让他畏惧的凌厉,反而充斥着一种恶趣味。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无暇顾及。

    路源疼的满脑袋是汗,连三十岁成熟男人的风范都抛在了一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想要大口呼吸,他哼哼唧唧的揪住黎琮的袖口,无力的晃了两下,“你先放开……求,求你了……求求你……”

    路源一旦和人撒娇,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这次他偏偏遇到了心肠冷硬的黎琮。

    黎琮表情淡漠,没有任何动摇,“回答我的问题。”

    在这种高强度的威逼下,路源开窍了,他紧闭着眼睛,苦着一张脸认命的说,“我不该揭你老底,我再也不敢了!”

    腿终于被放下了下去。

    路源觉得自己整条腿都是木的,可见黎琮下手一丁点情面都没有留。

    然而,路源连个屁都没敢放,他翻了个身,从床上滚下去,颤颤悠悠站起身,看黎琮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防备。

    像是一只被人欺负的流浪猫。

    黎琮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可笑。

    路源这种人,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就算是猫,也是捧在手心里的猫祖宗,不管何时都要扬着头,得意又神气。

    黎琮坐在床上,长腿交叠,手撑在腰后,惬意的模样仿佛是刚刚起床,和路源发生的肢体碰撞不过是大梦一场,“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路源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我,我就是,路过。”

    “那你可以走了。”

    黎琮漫不经心又无所谓的态度让路源心里堵得慌,他恶狠狠的剜了黎琮一样,逃命似的往门口跑。

    这门……怎么打不开……

    脚步声响起,一道高大的黑影斜斜的投到木门上,将路源的影子包裹在其中,一部分完全重合。

    路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也紧张的砰砰直跳。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出来,打开了紧锁的门。

    路源听到那只手的主人,用一种近似于哄小孩的语气说,“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要来惹我。”

    ……

    路源离开休息室大概八分钟后,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站在医院走廊里,单手扶着墙,拖着一条使不上力气的腿,艰难的往前挪动,满脑子都是黎琮最后说的那句话。

    妈的!

    啊啊啊!

    好他妈气!

    路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既想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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