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说“太阴星君曾因天喜星君饱受酷刑,又痛失两子,这是他欠了合该要还的,且低头再受千年吧!”

    天喜星就是殷商纣王,太阴星则是纣王的结发妻子姜皇后。

    姜子牙封神时真的很随便,只能说他开心就好。

    倒是观武曲星君情状,我看出了点名堂……他大概只是看纣王不顺眼。

    纣王作天作地那会儿烹杀伯邑考,送给其父西伯侯,骗亲爹吃了亲儿子的肉。父亲和一母同胞的长兄受到这般残酷对待,武王若是还能看纣王顺眼,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碧霄师伯不大乐意多看闹剧,拨弄酒水打散了水镜,没了天喜星和太阴星的生前冤家大戏,武曲星君仍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主动帮我师伯换了一杯酒来。

    我爬回桌上坐着,无所事事。碧霄师伯瞅我一眼道“你别急,石矶师妹已叫人取了备用的肉身来,该是快到了。”

    我其实不着急,应该说我根本不想换成备用肉身接着参加宴会,只想回府里蹲着。但我一个人回不去,只好老实蹲等师父。

    还有师伯啊,我师父已经变成你师弟啦——

    “别!别提这事。”碧霄师伯捂住额头,有些承受不住回忆,呻吟着向我发问“你师父怎么就想不开要变成那张脸呢?”

    因为师公长得好看呀——

    碧霄师伯半晌无语,痛苦地承认这个思路没有问题。谁敢说上清祖师那张脸不出色?

    师伯她是个皮学生,哪怕师公相对玉清祖师是位好说话的老师,皮学生也是会怕老师的。

    …………

    旁边的武曲星君喝了两杯酒的功夫,我那不省心的师弟就出现了。

    “师兄!师兄!我把你备用的肉身拿来啦。”他扛着一具裹了一团布的少女身躯穿过宴席,活像个杀人抛尸的,“你在哪儿呀师兄——”

    不省心真的没冤枉他,我头痛。

    被打搅的仙人们已经用“这童子咋回事儿啊,咋这么熊”的目光瞪了过去,我那师弟浑然不觉,噔噔噔举着那具肉身跑来跑去。

    “给我过来!”碧霄师伯看不下去这丢人现眼的样子,抬手隔空将我师弟抓过来。

    “哎呦!”师弟连同我的肉身一起摔在过道上。他还能揉着胳膊喊疼,我看看肉身额上磕出的鼓包,内心涌出一股强烈的拒绝。

    “哎呀,师兄你在这里啊!”师弟说,“在就回我一声嘛!”

    那也要我能出声才行啊。

    碧霄师伯听不下去我这师弟犯傻,把我的布娃娃躯壳丢给师弟“去找个房间让你师姐换上!”

    武曲星君更是看出了我师弟不靠谱,叫来守在一旁的女仙,请她带我们去更衣的房间,再为那少女模样的肉身准备一身像样的衣服。

    有师伯和武曲星君帮衬,我替换肉身的环节少了许多波折,只是我没想到师弟那张嘴临走前还能得罪人。

    他走到门口,转头挥着手喊“师伯好久不见还是一样丰神俊朗,与旁边这位美貌仙子甚是相配!”

    美貌仙子武曲星君“……”

    丰神俊朗的师伯“……我想起来了,上一次在师妹那里见到这童子时我就想把他杀了浇花肥的!”

    惹出师伯杀心暴起,师弟乐呵呵地出门跟着女仙走了。他这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傻的,说出的话听起来太像故意胡说八道,却句句真心,绝无半点违心之言,这才是真的可怕。

    昆仑女仙带我们到偏殿空置的客房,再去向织女要了一件合尺寸的新衣送来。

    “那师兄,你换到备用的肉身里,我先到外面等着去啦!”师弟说完,留下布娃娃和少女身躯在客房床榻上,头也不回地跑到门外去,贴心地合上门。

    这师弟,明明怎么都记不得我是他师姐而非师兄,却能记住我在他幼时随口教导过的尊重个人隐私,偶尔还会抱怨“师兄和我都是男子为何还要分开换衣呢?”

    替换躯壳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做,但不大熟练,在布娃娃里头蹦?了半天才把自己挣脱出来,塞进少女躯壳,再等了两炷香还多的功夫等魂魄融进肉身,才缓缓坐起来,僵硬地活动起这具又被扔柜子里吃了几百年灰的备用品。

    当初存放时略随便,拿布一裹就扔柜子深处去了,我刚一坐起来,身上裹的锦布就从肩头滑下来,露出冰肌玉骨的肩膀。

    我忍不住摸了一把肉身吹弹可破的肌肤,胸前起伏的弧度都是相对这身躯十五岁青涩少女的完美尺寸,像是一件出色的艺术品——要不是功能龟毛日常生活不实用,真没什么可挑剔的。

    像这样的艺术品般的肉身,给我用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这不,之前在左肩落下的伤疤如裂纹般蔓延,都称不上白璧微瑕,而是白璧欲碎……这是我忘了请师父帮忙修一修,直接塞进柜子导致的。

    得修,必须得修。

    不修我都于心不安。

    我僵着胳膊,穿上整整齐齐摆在一旁的衣物,西王母娘娘手下织女所做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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