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由当哥哥的黄葫芦回答道“是!我们兄弟是因感受到邪气才会落地降生,附近的妖精只有蛇九娘一个,妖邪当然只可能是她了!”

    不等九妹进一步气炸,将探索当作打发无聊的活动的哪吒率先点头,认同了他们这一说法“这山里起码二三百里内都没有半只妖物,尽是些普通凡兽。”

    “真是如此?”我听了觉得惊奇。

    哪吒轻“嗯”一声,解释说“此处山中几乎没什么灵气,莫说懂得主动修炼的精怪,从野兽至草木,能开灵智的一个都没有。”

    说着瞥了两个活生生的灵巧葫芦,“我却没想到,那光秃秃的葫芦山上居然能长出七个神葫芦来。”

    未受过俗世纷争浸染的童子实诚得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说,将身世托出

    “我们兄弟本不是此处的生灵,很久以前有位老人家将一粒葫芦籽带来此处,生根发芽,藤上长出我们这七个葫芦。”

    “老爷爷临走前说,我们可在此处自行修炼,但若有妖邪降世,感应到世间会有大难,我们就得从藤上下来,与兄弟们齐心镇邪,保凡间太平。”

    “大约一两年前,大哥的葫芦先落了地,我们知道快出事了。”

    “我们被特地带来此处生长,是因为妖邪会从此地出世。”

    “我们不敢擅自离开,结果过了两年一只妖怪都没见过,只有蛇九娘刚巧出现了——那她不正是我们要除的妖邪吗?”

    两个葫芦童子说话诚恳,看不出有扯谎的样子,九妹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一路听下来倒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虽然被说成妖邪,九妹是不肯认的,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些葫芦童子的判断逻辑并无问题,从葫芦们的角度看来相当合情合理。

    九妹快被他们绕进去了,葫芦们并没有要特意下套唬人的意思,奈何他们说得情真意切,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嗤。”事不关己的旁听群众,降妖伏魔打了不知多少妖怪的哪吒三太子发话了。

    “你们自以为有道理,那可想过这傻丫头根本不是妖类?”

    葫芦们“?可她明明长了个蛇尾巴……?”

    这问题似曾相识。

    曾经一度问出过同一句话的莲花少年坦然道“虽长了蛇尾却非妖类——她头上那蛟角还是我不慎误导所致,我怎么会不清楚?”

    不,你根本不清楚。

    我面无表情,忍住了没给他拆台。

    妖不妖的问题压根就不可能有人搞清楚,因为这本身就是个以讹传讹、流言风语之后诞生的词。

    祖师爷上课时对“邪”有定义,可从没讲过什么是“妖”——上古时本来就没几个人呐,谁还不是个妖精了!

    天生地养没人教的葫芦童子“???”

    找不到老师的女娲后人亦竖起了耳朵。

    “蛟族凶恶者多,这丫头——呵。”他意味深长的省略听起来很是招人恨,接着胡说八道,“她化出蛟角是我教的,修的是我道门的正统法门,怎么都称不上妖……你怎么了?!”

    我撑着作凳子的木头树桩跪倒在地上,哪吒见之脸色一变,急忙走过来扶我。

    我掩面朝他摇摇头,未能将心声传达给他,反而被一把抱起来送进屋里休息,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低下身,哪吒于是低头凑近,额头几乎要抵触到我的前额头发。

    “可是受了春寒而难受?”

    他都忘了叫外头那三只别趁他不在瞎闹腾,却不知道我这般表现原因在他。

    我轻轻叹息,在他耳边道“你叫九妹进来。”

    哪吒皱眉“让她进来作甚?看见你身子不适又要冒冒失失的。”

    “我没有不适。”我还是没忍住,揪着他的领子,对着那双黑亮的眼瞳道“她那只百宝袋里应该存着我旧时的课本笔记。”

    “——怎么过了八百年你还是没好好听课呢!”

    我好担心继被老君亲口罚思过之后,你又会让教导主任元始天尊亲手逮回去罚抄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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