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节的知识点是我教的,但这也不能怪我嘛……

    “……是吧?”

    年少老成的橙葫芦闻言无奈道“明明是姐姐你授意我们缠着哪吒大哥的啊。”

    我忙竖起食指,朝他做了禁声的手势“嘘,你可轻点声儿,莫要害了我。”

    二娃随我转头看了一眼,见哪吒被大娃仗着力大无穷强行拖走,才放下心来,接着后知后觉这事自己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立即开口道“碧云姐姐,你到底要与哪吒大哥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或许旁人看来的确像是如此,但我不是在闹别扭。

    我仔细打量橙葫芦两眼,想这孩子操心忧虑之事已经够多的了,我再怎么冷酷无情,也不忍心将他当作树洞啊。

    二娃看见我摇头不语并不追问,刚抬脚要往小葫芦挂着的方向过去看看七弟情况,却忽然动作一停,步伐一转,灵活地跃上石壁,从墙上开的一个小洞向外看去。

    二娃不善打斗,自己却也不肯落下兄弟太多,平日里操心之余也会跟着哪吒学些身法,努力而周全的心思非常人能及,每次我认识到他的这份心境,总会感叹不已。

    橙衣少年双目圆睁,从洞口向远方眺望片刻,过了一会儿跳下来,脸上神色有些担忧有些无奈,但并不焦急。

    我问他“怎么了?”

    二娃解释道“未想如此寒冬里,友人依旧赴约来访。”

    “是你提过的那牧童?”

    二娃无奈点头。

    这些葫芦们虽不出山远行,与外界倒也并非全无交流。悄悄跑去人族城镇观察的六娃自必不说,上回与九妹之间生出误会的时候,大娃二娃曾去过山外,当时与人族有过接触。

    他们只是去了一趟外边,后来又回山上居住,按理说与附近村庄的人族居民没有第二次交集,不至于熟悉起来,然而唯有一名牧童是例外。

    九妹曾为一个村子被害的无辜村民而杀光了作恶的亡命逃卒,这牧童,便是那座村子的住民,因牵着老牛走得远了,在林中迷路一夜逃过一劫,回去时却见到村子已被逃兵占领,亲人皆被杀害,惊慌之中倒也机警,带着牛连夜翻山逃去隔壁村落投奔亲人。

    牧童逃出生天却吓出了病,浑浑噩噩昏迷许久,等缓过神清醒过来,刚巧遇上前去求证的大娃二娃,便顺势将村民被害的真相说出,还了九妹的清白无错。

    这么算下来,那牧童与二娃缘分不浅。他失去亲人之后寄住在别的村子的亲戚家中,时常进山采集山药野菜补贴家用,偶尔与二娃碰见,难免有些交流。

    牧童善良敦厚,又与二娃外表年纪相仿,两人就此交上了朋友。

    大娃虽也认识牧童,更多时候还是去缠着哪吒学习武术身法,没什么心思结交朋友。

    “我和他约好每月初十见上一面,却忘了入冬后有大雪,本以为他不会来……”二娃说着摇摇头,没想到他这位敦厚老实的朋友耿直到这地步,明知会大雪封山,也仍憨憨地顶着风雪进山来了。

    他语气无奈极了,显然很珍视这个朋友。

    我不禁带了些笑意,开口催促他“那你快去接一接,别让朋友一人在山中遇险了。”

    二娃点头,转身寻了最近的一个出口钻出去。

    我对葫芦山地形不熟悉,不知道此处也有一个出入口,跟着跨出洞窟走到外头的山崖上,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衣领中顿时冻得一个哆嗦,愣了足有两三秒钟,才迟钝地摸着袖子,掏出保温的法宝珠子揣在手里。

    二娃早已顺着山崖石壁表面不规则凸起的天然支点蹦到山脚下,旁边忽然窜出另一个身影,我定睛仔细一看,那身影却不是别的葫芦童子,而是神出鬼没、许久不见的九妹。

    二娃停下来,与身姿窈窕的美女蛇交谈几句,两人竟一起结伴走了。

    我一时好奇,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久,看着看着发起了呆,直到过了不知多久,头顶忽然掉下个影子来,猛地将我从出神中惊醒。

    熟悉的少年人竟从我头顶上方以极快的速度坠落下来,经过我的跟前忽然扣住崖壁止住落势停下,若不是为了在我面前停下来,他本会一路从山顶落到山脚去,在底下砸个坑儿出来才是。

    我捂着吓得怦怦直跳的心口,惊疑不定地咽了口唾沫“……你怎么……?”

    哪吒手指扣着压碎的岩壁轻松撑起上半身,额间印着一道鲜艳红痕的俊俏面孔微微抬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他轻蹙眉心,半嗔半怨道“你和一群住在深山里的葫芦童子讲什么年节,害得我被他们追着跑!”

    合着你是被追到山顶走投无路,索性跳下来了吗??

    “这……”我被他惊人的出场方式震得哑口无言,忘了辩驳。

    葫芦山上下光秃秃的没什么东西,山顶海拔倒不算低。他从山顶往下跳,自己仗着身体结实不觉得如何,强行抓住山壁在半山腰停下来,山崖上的岩壁石块却没那么坚硬。

    哪吒倒是想直接爬上来,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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