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军营,那就是另一个黑历史了。

    ……

    ……

    从属天界的神仙上管天、下管地,但凡有正经职位的都少有能得闲的,即便如今这时期称不上忙,偷懒也是不被允许的。

    哪吒要去领兵时,我是留在师妹家中的。

    这让我猜不到思路的李家三太子,一开始居然认真思考过是否能将我一并带去上班的选择项。后来实在认清要论安全无危,果然仍是位于天庭的家中更安全,才妥协将我留下来。

    也因了这,这阵子以来,哪吒在李家府邸留宿的时候多了不少,倒是惹得殷氏时不时冲我笑,说这是多亏了我。

    我习惯了做一个吉祥物布娃娃,乍一听总想着推拒,但仔细一想,这事好像真是我的功劳,才点着脑袋应和师妹。

    一晃眼的功夫,天界一月已过,凡间三十年转瞬即逝。

    我的师父仍未带着师弟出差回来,倒是听当值回来的哪吒提过,北边的冰壁情况似乎大有突破。

    因我那总是不见人影的师公,这一回在极北之地已经停留许久,巡回冰壁前必然能见到上清祖师,三界竟人人关注着北地状况,俨然是一件大事。

    但实际上,也就只是关注着而已,那边的情况并非谁都可以掺和。师公好像也只叫了几个极为得力的学生前去帮忙,闲杂人等若想插手帮忙,还会被毫不留情地丢回南边。

    师弟并未提过师父要去哪里出差,我亦不知师父是不是去帮师公的忙。

    北地之外,日子照过。

    殷氏的肚子仍未怎么显怀,如今只能确定必然不是按凡间的时间来算,但究竟与凡间时差多少,是否符合天界的计算方式,尚还不能确认。

    孕妇的情绪容易不稳定,而神仙怀子的周期与凡人截然不同,殷夫人在凡间孕育过三子的经验反倒拖了后腿,令她对腹中胎儿迟缓的生长速度不大适应。

    又过了十五日,等到小腹略微突起,殷氏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日,李靖休沐在家,与夫人在屋中对坐。

    “当年怀哪吒时,也不曾等过这么长的时间。”殷氏轻轻抚过只稍微突起的腹部,难免感叹。

    李靖眼睛看着夫人的肚子,记起当年凡间苦等三载六月生下个肉球来的事情,忍不住道:“希望这孩儿比兄长们稳重些。”

    李家的三个儿子,其实曾经都有过又听话又可爱的时期,就连闹得最凶的三子都不例外。而如今呢,却一个比一个坑爹,托塔天王想想都觉得头痛。

    李靖说话时并没有什么恶意,却见桌对面的夫人忽然神色无奈,夫妻间默契十足,李靖一看夫人脸色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僵着捋胡子的手回头一看。

    他那曾最不稳重的三儿子端着一盘切好的梨块,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我趴在哪吒头上,对李天王感到深深的同情。

    他休沐在家与妻子说些私房话是可以,但说儿子不好的时候,也该先想想小儿子的排班换休周期是不是刚好撞在一起啊。

    哪吒方才回来时,带着一篮同僚批发派送的仙家果园出产的梨子,因想着母亲许是会喜欢才带回来的,借了厨房亲手去皮切块,送来父母房中。

    ……然后就听到了自己的坏话。

    李靖是将三个儿子一并讲了进去,说的也算事实。哪吒不至于为这点话生气,但也不可能反过来高兴。

    结果便是淡着脸色走过去,将盘子放在桌上,道一句“请父亲母亲享用”就要告退。

    哪吒转身往外走时,我在他头上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李靖仍僵着手,仿佛有些懊恼的样子,但又硬是一句话都不说,干等着儿子走人了。

    出了门,回去自己房间的路上,哪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将我从脑袋上抱到怀里。

    我也不管哪吒能不能看明白,暗戳戳地向他表示了一下对李家父亲的同情与失望。

    哪吒说:“这算什么?他当初以为我是‘孽障’、‘逆子’的时候,说的才叫难听呢。”

    刚刚李靖的抱怨确实比起父子决裂那时不算什么,哪吒说着无所谓,似乎就真的已经毫不在乎的样子,权当闲话笑话一般说给我听。

    李靖这人,幼时在昆仑山修道不得成就,下山入世做官,以他的武艺想在朝歌混个中等的武官做绰绰有余,结果却外放在陈塘关做了总兵——说白了,李靖本就愚钝,不够圆滑,唯独运气还算不错。

    讽刺的是,金木二吒都继承了些母亲的面面俱到,并能将之运用,在情商低这一点上最像父亲的,反而正是哪吒。

    哪吒如今已经看透了生身之父的性情本质,若有意修复父子之情,未必搔不到李靖痒处。

    可惜他早就没有这个意思,亦不算原谅了当年之事,只是不再计较罢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必在意。”哪吒自嘲一般道,“若李靖是个能言会道之人,当初就不会闹得那么过了。”

    我想了想,还是拍拍他的衣襟示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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