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旋吹得支离破碎,“我要赶去凡间,先送你回去。”

    我在哪吒的手掌下努力挣扎,然而少年全然不理会,硬是到了家门口,才将我从兜里取出来。

    一路上我都被他强按脑袋,无论怎么示意叫他停下都不理,难免有些恼,在他掌心上插着腰抗议。

    岂料少年指尖轻轻点着我的头顶,轻声安抚:“前往凡间探查不宜带兵队一同出行,只我一人孤身前去,此行中许是会遇上凶险,不便带你。”

    离开金光洞前,太乙真人给弟子的那句提点,到此时我也明白得七七八八。

    太乙真人是提醒哪吒将我一并带上前往凡间,他应当也领会了,结果却反而做出与师父提点之意相反的选择。

    他愿意迁就我,是他的选择,但若一意孤行,我就拗不过他。

    一只卖萌的布娃娃能拗得过谁?

    终究是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哪吒匆匆交给殷氏,眼见少年身影踩着风火轮,眨眼就没了影子。

    ……其实我是想和他说,如果真不愿带我一起,那就请他自去,我会老实待在李府的。

    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本事,哪吒又是出于安全考虑才将我留在家中,莫非我还会为这个记他一笔不成?

    他逃得那么快,都不等我说一句认同啊。

    我无奈又有几分赌气地转过去,面朝屋内,坐在桌上甩腿。

    一旁殷氏见了也有几分无奈,但还是想为小儿子说句好话:“师姐莫怪,哪吒也是为师姐安全着想。”

    我懒得辩解自己不是为这个生气,敷衍地点点头,将师妹打发过去。

    好在殷氏比她小儿子懂察言观色得多,见状不再多言。

    日子并不会因为有谁不在而过不下去,不在哪吒身边,转而留在殷氏身边,其实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按理来说,在师妹身边看顾,才是最初师弟随师父离开前的嘱咐呢。

    师妹有自己的事要做,再加上有孕在身,虽说变化缓慢,身子也是日渐沉重的。我帮不上忙,最起码也该做到不要添乱,乖巧地在屋中当个吉祥物摆设,日子就过得太无聊了些。

    这无聊并未持续太久,李家出了点热闹。

    如来佛祖托付给李靖的金鼻白毛老鼠精,在来到李家府邸的第一日就伺机出逃,且因为刚巧得知主母有孕的喜讯,李家上下心思都在殷氏的身上,压根没人关注一只小老鼠,竟真的让它成功出逃。

    等李靖回过神来想起那只小老鼠,它早都不知道溜到了哪里去。

    因是吃了佛祖跟前的宝烛成精,小白老鼠虽不太会使用,但修为本身着实不低,若是悟性也不差,领会了如何运用法力,那天知道它能仗着一身半仙等级的法力跑到何处去。

    李靖没那时间专门去找寻这义女,他本来就不太乐意管老鼠精的事情,但毕竟是佛祖所托,再加上殷氏知晓之后也敲打了丈夫几句,李靖才不情不愿地请人留意。

    前几日有了消息,托塔天王亲自下界,将小老鼠抓回了天界家中。

    “我不想在天庭修什么仙、修什么道。”白老鼠化成十来岁小姑娘的可爱模样,窝在脖颈中自带的一圈蓬松白绒衣领中,气呼呼地鼓着脸颊,“即便要修,我也该回佛祖身边修佛才对!做什么神仙嘛!?”

    殷氏见状,不禁摇头叹息:佛祖决定确有道理。

    这白鼠精的情态模样,与凡间十岁女孩儿有何区别?

    一心向佛是好事,可她不曾见过凡尘烟火,不知晓世间除却佛门还有众多模样,任她这般一无所知、懵懵懂懂地去修了佛,总有一天是会碰壁吃苦头的。

    “我……”白鼠姑娘似想反驳,面对殷氏到底没有多说,嘀嘀咕咕吱吱唧唧,发出像是老鼠磨牙似的自言自语声。

    她是胡乱成精的妖怪,凡间妖精无人教导,多是肆意恶性、不明事理之辈。而她幸运,生在灵山,长在佛祖座前,见证过无数佛门善果,对善意便敏锐些,即便懵懂不知,仍能感觉到殷氏的慈爱关怀。

    出自佛门的白鼠性本纯善,既知对方善意,就不会还以恶报。

    于是她心中的那些委屈和想法,便不打算吐露给殷氏,给名义上的义母平添烦恼。

    ……

    可是来找我倾诉又是什么道理?

    我被一身雪白毛茸茸衣裳的小姑娘抓在手里。她将我扣在两只小手之间,蹲在墙角里,仿佛面壁一样偷偷摸摸地强行向我倒苦水。

    “义……义母说我不懂,可我明明懂得呀。”白鼠委屈极了。

    李靖夫妇皆以为她还是刚离开灵山时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愣是没想起来自她出逃去了凡间,在凡间呆了好些年,其实真的已见过不少凡尘事了。

    她溜去凡间,一心想自己回灵山,便在凡间大地上一路向西旅行。成了妖不是永生,但寿命已经不短,在凡间待了几十来年,跌跌撞撞地寻路前往灵山,她的经历可以说很丰富了。

    “我被厌恶老鼠、惧怕妖怪的人族追打过,也被想吃了我增加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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